安山之上。
某处山崖之地。
地面平整,如同巨大的道台。
是大灰鼠知晓李源有意要培养修道人士后,动用神通,将原本的崎岖之物全部挪移。
一百七十多名修道䭾,都并排盘坐,静静地待在山崖之上,等待着李源的到来。
他们不是傻子,不会跟前面的十几个人一般,三天都等不及,便急躁地抱怨。
灵气在此处聚集,化作无形,从这些修道䭾的口鼻间循环,滋养身躯,运转道法。
清风徐徐,带着春意;山上山下,截然不同。
李源缓缓从山林中走出。
青衫长袍,面容温润,带着和煦的气息。
他的怀中,揣着一枚染血的鳞片。
之前,李源上天受罚时,就将其埋在了老树之下。
担心被上面发现,便一直没有挖出来。
直到他稍微试探了几次老张的态度之後,这才犹豫着,把天妖的鳞片重新揣上了兜。
天妖的声音也略显兴奋。
“憋死老子了!”
“对了老弟,你山上是不是有狗啊,TM的老是跑到树下撒尿,差点尿我鳞片上了!”
“它怎麽不往你经常躺的地方尿呢?”
“真是气死我了!”
天妖一开腔就念个不停。
李源神识化音,忍俊不禁:“下次,我叫它跑远点撒。”
与天妖闲扯了几句,李源来到了山崖之地。
“见过山神老爷。”
这些安月的修行䭾皆行礼。
神色恭敬,带着隐隐的激动。
唯有一人,不曾行礼。
准确来说,是睡着了。
玄叱敞着脚丫,躺在山崖旁的大石头上,睡得四仰八叉。
“玄叱,玄叱!”
一个少年人赶紧偏过头,轻轻呼喊着。
玄叱与他的面容,有几分相似。
见喊不动,这少年连忙向着李源鞠躬告罪。
“我替弟弟向山神老爷赔罪!”
李源面带轻笑,摆摆手:
“孩童纯真,尚不知稳,倒是无碍。”
说着,眼睛往後头看了一眼。
诸葛老登化身的白须老人从地里现身,拄着拐杖,气冲冲就往玄叱那儿走去。
“见过土地公公/爷爷。”
诸多修道䭾再度行礼。
诸葛老登慈和地笑了笑,快步走到那熟睡的小小身影之前,面容一板。
“玄叱,别睡了,快起来!”
诸葛老登拿拐杖推了推玄叱的小脚丫。
玄叱睡眼惺忪,揉着眼睛:
“诸葛老爷爷,你干什麽啊,我正睡得香呢......”
诸葛老登教导过他一阵子,所以玄叱称诸葛老登一句老爷爷。
见这孩子还不肯睁开眼睛,甚至想翻个身继续睡,众目睽睽之下,诸葛老登的老脸都红了几分。
“快起来,山神大人给你们讲道来了!”
远处,山崖与山林的交界处,李源身後浮现出一堆生灵的身影。
“啧啧,诸葛老登也会急眼啊......”
彩羽鸡嗤嗤笑着,声音搞怪。
大灰鼠也笑了:“带玄叱一阵子,能让诸葛老登气色都‘红润’不少。”
众多生灵哈哈大笑。
李源也颇为乐呵地瞧了一阵。
而後才缓缓出言:
“好了,别睡了。”
“再睡错过机缘,修为赶不上其他人,你可就不算天才了。”
本来一脸困意的玄叱猛地惊醒,一下子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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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对虚名之事,可很是看重。
“他们就算比我多修炼一百年,也赶不上我的速度!”
玄叱撑着腰,一脸骄傲的模样。
他从五岁入道,到七岁悟法。
两年修道,就抵过了普通修道人士的半生进境。
“修行之事,可不全靠天资天赋。”
“你若原地懈怠不动,如何比得上,那些一直在往前走的人?”
李源打趣着,逐渐走到了山崖的中间。
众多安月的修道者连忙行礼,不敢轻慢。
玄叱皱着小眉头,思考了好久。
“嗯......你说的有道理!”
诸葛老登面容板正:“那是山神大人,速速行礼!”
玄叱撇撇嘴:“为什麽每个人都要分出身份高低?”
“不是你向我行礼,就是我朝你跪拜。”
“真没意思。”
玄叱轻哼着,稚嫩的小脸上,闪过浓浓的不解。
但,一下就惹怒了自己兄长。
那清秀的少年皱着眉头,很生气。
“玄叱,山神老爷面前,休得无礼!”
“你若耍蛮任性,当心回家后,爹爹和娘亲教训你!”
玄叱满脸不服,叉着腰:
“我没有耍性子,只是在问问题丶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