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顿看她一眼,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田盼连忙说:“不用了,我坐地铁回去就好。”
裴顿点头,没再说其他的。
出了会议中心,裴顿跟弗莱德一起乘车离开后,田盼才慢悠悠地往地梯口走,没看到从她旁边过去的一辆黑色商务车停了下来。
韩萧看着田盼离开的方向,转头正准备说话,发现严聿明正专注地看着窗外那抹身影出神。
见他久久没有行动,韩萧轻声说:“严总,要不然我去请田秘书上车?”
许久之后,严聿明收回视线:“不用了,走吧。”
韩萧很不解,明明都快相思成狂了,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了却不上前。
难道真的是因为气狠了,所以不准备原谅田秘书?
可不原谅,遭罪的除了他自己,还有他们这些身边人。
“我去见吴哲,你去跟着她,看看她住哪儿。”
韩萧:“……”
果然还是太年轻。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能找到人,以后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
苏映月回到家后,就躲进房间大发了一通脾气,差点把房间都砸了。
秦真真和苏况一进门就听到了苏映月歇斯底里的哭声。
夫妻二
人顾不得其他连忙往二楼走去。
“爸,妈,我不想跟聿哥哥取消婚约,我想嫁给他,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苏映月坐在一片狼藉中间,脸上的妆都成了一片脏污。
秦真真拉着苏映月的胳膊:“你跟妈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苏映月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把见严聿明的事情说了一遍。
“严家欺人太甚!当初要不是咱爸,严家老爷子早就死了,云莱也早就垮了,哪还有他严聿明如今的风光,如今想翻脸不认人,也得问我答不答应。映月我们去找严老太太,带上那株血莲,我就不信,我就不信他还能不管他奶奶的死活。”
苏况脸色也不好看,但没吭声。
秦真真见丈夫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火气更大:“你倒是说句话呀,我们映月被欺负成这样,你就眼睁睁看着?”
苏况本就心烦,被妻子这么一吼,心情更糟。
“你们要是早听我的话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自以为是,耍小聪明,哪个男人身边没一两个女人,你们倒好,非要去找田盼的麻烦,还把心思算计到了老太太身上,你们以为严聿明那么好糊弄,不知道背后有人动手脚
?”
秦真真反驳:“伯恩又不是我们找来的,把他临时喊走的是他奶奶,也不是我们,就算查,他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倒是你。倒是你,什么叫哪个男人身边没有一两个女人,你给我解释清楚。”
苏映月忽然止住了哭泣。
“爸,你那天说田盼辞职消失了是吗?”
苏况点头:“是啊,严聿明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发了狠的整人,我们司家更是被他打压的没有喘息的机会。”
苏映月从地上站起来,从床上翻找手机。
如果她能找到田盼,那聿哥哥是不是就会原谅她了?
田盼从商务中心出来乘坐地铁回家,刚进了地铁站,周加印给她打来了电话。
“田盼,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
田盼放慢脚步:“什么事?”
“你舅舅的医药费,严聿明给付了。”
时隔多天,再听到严聿明的名字,田盼的心狠狠一缩。
就像还未愈合的伤口突然被人摁了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田盼跟周加印的关系在朋友之上,知己未满。
有些事,心里都有猜测,却都不会去问。
过了一会儿,周加印说:“田盼,我们是朋友吧
?”
"是。"
听到她的回答,周加印松了一口气:“既然是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不用跟我客气。”
田盼找了个宽阔的地方站定:“我挺好的,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是医生,我希望我没什么要你帮忙的时候。”
听到她开玩笑,周加印笑了一下。
“那倒是,不过除了医院的事也可以找我。”
"嗯,我会的。"
挂了电话,田盼准备继续往里走,眼角余光一下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萧看田盼看过来,也收了手机笑着走上前:“田秘书,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韩萧故作惊讶,只可惜演技一般,略显浮夸。
田盼笑了一下,也不拆穿:“我已经不是云莱的秘书了,叫我名字吧。”
“你怎么在这儿?是换了新工作吗?”
田盼说:“没有,我就随便转转。”
斟酌半晌,韩萧说:“田秘书,你要不还是回来吧,云莱离不开你。”
严总更离不开你。
田盼浅浅一笑,眼睛弯成月牙状:“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敢跟严总抢位置。不说我了,你去哪儿,怎么也会来挤地铁。”
韩萧从来没见过田盼这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