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者忍不住问道:“杜少夫人,然后呢?”
孟氏朝着说话之人所在的方向看去,那人吃瓜吃上头了,忘了勇国公府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存在,被孟氏这么一瞪,吃瓜的兴奋劲儿都被浇灭了不少。
好在这时,虞知意说话了。
“一来二去,章夫人果然得到了国公爷的青睐。国公爷是个有主意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亲事,话语权非常大。他执意要娶章夫人,即便老国公爷和老国公夫人反对,也无济于事。”
“后来,章夫人果然如愿加入了国公府,国公爷的姐姐还为此感到很高兴来着。”
勇国公皱眉:“既然她和我姐姐是好姐妹,那我姐姐的死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虽然虞知意只说了孟氏和自己的姐姐结识的过往,但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将这当成漫无目的的胡咧咧。
毕竟在胡咧咧之前,虞知意可是先抛出了非常诱人的鱼钩——想不想知道他姐姐是怎么死的?
“她说的都是假的!老爷,你不要信她!”孟氏又慌又急:“她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
虞娇娇皱了皱眉。
虽然她恨乐意看到孟氏下台,但绝对不希望将孟氏搞下台的人是虞家的人。
即便是她最讨厌的虞知意,也不可以。
否则,她就无法在勇国公府立足了!
“姐姐,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她状似焦急地开口:“杜丞相神通广大,但这不是你可以信口开河的借口!当年的事情,就连刑部已经结了案,你不要为了博眼球而乱说了!”
她扯出了杜丞相,虽然没有明说,却是在引导众人将虞知意说的那些事情往杜丞相的身上引。
相比起那些事情是被虞知意钱算出来的,其实真相是杜丞相先得到了消息,然后透漏给了虞知意,这一点更能让人信服。
杜丞相闻言又站了起来,对皇帝道:“陛下,老臣虽然是丞相,却没有神通广大到能够查出勇国公家中的密辛的地步。二十多年前,老夫还只是一个寒门学子,连国公府的门都进不去。”
那些因为虞娇娇的话而产生怀疑的人一听,顿时觉得脑子好像被人重重锤了一把。
他们刚才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了,真是……羞人!
定国公皱眉:“虞尚书,虞府的家教,有所欠缺啊。”
又看向孟氏:“听闻章夫人对规矩十分看重,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明晃晃的讽刺!
偏偏虞尚书和孟氏还无法反驳。
毕竟虞娇娇在宫宴上不经允许就上蹿下跳的,确实是挺没规矩的。
孟氏狠狠瞪了虞娇娇一眼,虞尚书也瞪向……虞知意。
要不是这个逆女非要出风头,娇娇也不会因为担心她而站出来阻止,就不会显得没规矩了。
虞家五只郎和虞夫人也是这么想的。
就耽误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去庄子上查探的人已经带回了新消息。
“说。”
皇帝淡淡开口,那负责搜查庄子的人就从背后抽出了一卷画轴。
勇国公身形微震,定定看着那副画轴,眼睛怎么也无法移开。
来人将画轴打开,一张少女笑卧桃林图便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画中的少女雪面桃腮,眼眸明亮如水,唇畔勾勒着清浅温婉的笑意。
漫天桃花花瓣飘飘洒洒,就像下了一场桃花雨。
少女沐浴在花瓣之中,宛若从天而降的桃花仙人。
尤其是眉间一点粉红色的桃花花钿,更是与漫天花雨交相辉映,好似某种神秘的感召。
“阿姐……”
勇国公精光闪烁的眸中,浮现出了泪意。
“这是阿姐十七岁那年,本国公为她画的,是她出阁前的最后一份生辰礼物,花费了本国公许多精力和心血。”
他的眸中满是怀念。
虞知意点头:“确实,国公爷在这幅画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成本,原本,如果这幅画真的送出去了,您的姐姐在孤立无援的境地里,也还是有一线求生的能力的,可惜了……”
“什么意思?”勇国公眸光一肃,看着虞知意的目光里透着审视。
虞知意并没有被这审视吓到,淡淡道:“这幅画其实是两层,夹层之中缝合着一张汇丰钱庄的票根。您在钱庄里为她存入了百万两白银,是您提前为她准备的嫁妆,有了这些钱,即便是她日后什么都不干,也足够坐吃山空几辈子。”
“您原本是打算着,等您姐姐出嫁之后,再将画中的秘密告诉她。因为您知道,如果提前将这些东西光明正大地送给她,她肯定不会要。等婚后再说的话,虽然也有被退回来的可能,但到底也比直接当场送要小很多。”
“可惜,画丢了。”
勇国公叹息一声:“是啊,姐姐她从小养尊处优,虽然早早地被和母亲学习了如何料理家宅,却到底还存有几分少年人的热忱和单纯,而且也不擅长料理财务。她总觉得入主夫家后,凭借娘家给的嫁妆和夫家的底蕴,她用不到额外的钱财。”
“可她不了解男人,也不懂大家族后宅太多的弯弯绕绕,我怕她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