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宁从律所出来, 开车回方瑾家,方瑾正在看文件,听到他的脚步声, 就猜到是他,放下文件抬起头, 笑着说:“宁宁来。”
谈宁买一束花, 带剪刀上来, 一边和方瑾聊天一边修剪花枝,方瑾桌边花瓶里的花已快要枯萎, 谈宁前几天瞥一眼, 记在心里,“今年好像很流行这种颜色的香槟玫瑰, 叫蜜桃雪山玫瑰。”
“配白桔梗应该也很好看。”
谈宁看看,笑道:“确实,还是妈妈您的审美好,那我明天再带几束白桔梗来。”
“最近律所里忙吗?”方瑾摘下眼镜。
“忙,案子很多。”
“非诉也忙吗?”
“也忙,而且事情很繁杂。”
“和同事相处得还好吗?之前不是说一个律师仗着资历高,一直针对的吗?”
“现在好多,我就按照您嘱咐我的那样, 亮明底线的同时给他摆高姿态的空间, 开会的时候主动把言的机会让给他,后来他对我的敌意就没那么深。”
“些人本性不坏, 就是太需要别人的追捧和认可,同事之间朝夕相处, 没必要非要把系弄糟,在不损伤自己利益的前提下, 捧他几句也没什么。”
“是。”
“工作之后,进步很大。”
谈宁收下夸奖,“我也觉得。”
“投简历到这家律所的时候,颂安已准备打电给律所主任,想让对方多照,尽量安排脾气好的律师和坐在一起。我把他拦住,我说宁宁既然想当律师,那社交是必须的,这个坎也必须由他自己跨过去。”
谈宁弯弯嘴角。
“我们想着起码要个一年半载,没想到几个月就适应。”
“因为以前不是不想和人说,是怕被别人拒绝,现在底气,就什么都不怕。”
“现在的底气是什么?”
谈宁想想,浅笑道:“颂安,您,还我自己。”
方瑾满意地点头,“真的大。”
正说着,楼下传来脚步声,保姆说:“方总在楼上,小宁也在。”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谈宁睫毛颤颤,故作镇定地继续插花,半张脸掩在雪山玫瑰里,脸侧的滑落,微微蜷曲的尾勾着花茎,看不见表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个人在冷战,方瑾是知道的。
因为谈宁现在工作越来越忙,时常要和同事一起出差,律所里一个比谈宁大几岁的年轻律师,叫严文清,和谈宁留学历相仿,平日里很共同题。前几天林颂安在律所门口等谈宁下班,等半天没等到,进去一看,那个律师站在谈宁的工位旁,指着谈宁的屏幕,低头和谈宁说,个人交谈甚欢。
工作之后的谈宁自然是不能继续穿他那些灰色麻袋,林颂安拖着谈宁定制几套休闲款式的西装,谁想到谈宁极适合穿缎面的白衬衫,材质柔软带垂坠感,他身材纤瘦比例很好,解开最上面的纽扣,露出修脖颈,从喉结到隐在领口处的锁骨,都带着天然的诱惑。
再加上他那双含情情的琥珀色眸子,增添几分遗世独立的清冷,勾人而不自知。
林颂安心里的醋缸一下子被打翻。
他们结婚已四个月,谈宁在三个月前进入律所工作,忙的时候每天晚上能工作到九点多,林颂安应酬,时间总是错开,回到家里也温存不太久。
林颂安的粘人劲上来,连推三天的应酬,腾出时间陪谈宁,结果谈宁根本没心思搭理他。
林颂安就站在律所门口,听到谈宁和严文清说说笑笑地聊案子,过十几分钟,谈宁终于走出来,严文清跟在他后面,追上来说:“小谈,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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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宁一抬头看到林颂安,愣愣,“怎么来?”
林颂安朝他伸手。
外人在场,谈宁没牵手。
严文清走上来,谈宁想向严文清介绍林颂安,“这是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到称呼的时候却卡壳。
在这个题上,他们已不是第一次产生分歧,谈宁在领证之前就已改口喊方瑾“妈妈”,结婚到现在四个月,谈宁喊林颂安“老公”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五次,更别说介绍的时候,主动说“这是我先生”。
严文清走过来,看到林颂安时先是一怔,严文清向来对同事私事不感兴趣,只耳闻谈宁的爱人是个摘除腺体的alpha,他一开始还为谈宁感到惋惜,觉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