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吧的时候,已经从宁先生和那个姓段的男人口中知道了大概情况,但是今天看下来,还是会觉得叹服。
即便宁柯只是出了一个主意,执行方面都是下放给别人做的,但是他在舆论方向把控和爆料切入点方面的精准,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可是他分明记得,他这位哥哥今年也只有二十四岁而已。
“早啊,阿行。”
谢行听见有人叫他,嘴里叼着包子愣愣抬头,就看见刚刚他心里想着的主人公正笑着站在他面前。
居家的风格让宁柯整个人的气质比平常还要温和一些,头发睡得有点乱,在额前鬈曲着,宽松的T裇领口被外搭的薄外套扯得有点歪,露出了细白的锁骨和流畅的肩颈线条。
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白得惊人,几乎一下就晃到了谢行的眼睛。
宁柯把谢行旁边的椅子拉开坐了过去,给自己盛了一碗甜豆浆:“刚才听爸说,你这么早起来背单词?”
“嗯。”谢行把包子吃完了,终于能开口说话:“明天老师要听写。”
宁柯轻轻笑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里还有着四中喜欢听写单词的传统,
他给自己又夹了一根油条泡到豆浆里,动作间看见谢行搁在手边的手机亮了一下,备注是个很熟悉的名字。
“呦,瑶瑶那丫头这么早给你发消息?”宁柯带着点揶揄地笑道。
向来不会开玩笑的小孩儿哪里听得出宁柯的调笑,一下就慌了,生怕自己犯了错:“不是,她就是……”
逗人百发百中,让宁柯心情颇好,他给谢行又推了一杯橙汁过去:“我知道,在和你说徐昭的事情,对不对?他们兄妹俩就没一个不喜欢凑热闹的。”
谢行终于松了口气:“嗯,是的。”
闻言,宁柯倒是想起了什么,细长的手指托到下颌上,饶有兴致地问道:“还没问过你呢,阿行,会不会觉得我们在背后算计人的手段很阴损啊?”
“啊?”谢行飞快摇了摇头:“本来就存在的事,就不叫算计了。”
宁柯不禁闷声笑了一下,他早该知道的,这位男主角在原书里的手段可比他要放肆得多,最后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再加上成长过程中承受过太多的恶意,这点手段在他面前已经算是很文雅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不禁抽痛了一下,要不是被逼到绝路,谁会甘心鱼死网破呢?
就像他从江桥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就像原书的谢行为了向上爬以命相搏的那一刻。
他们都是在绝境中挣扎过的人,没有谁比谁更幸运。
坐在对面的谢明珏看着相处融洽的两个人,欣慰地叹了一口气,幸好,阿行还是比较喜欢小宁的。
……
不过在西京商圈的另一头,身处腾云科技顶楼的秦煜就完全没有享受周末的闲情雅致。
身着黑色笔挺正装的男人刚刚把厚厚一摞文件夹丢到了办公桌前的木质地板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他坐在转椅上,正闭着眼揉着鼻梁。
半晌过去,站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才哆哆嗦嗦地弯下身,试图去捡散落一地的文件夹。
「放下。」①秦煜闭着眼沉声说到。
男人浑身又是一抖,赶紧放开了手,重新规规矩矩地站好:「秦总,现在公关部已经出台了应急预案,我们会尽可能缩小损失……」
秦煜睁开了眼,那对浅淡的灰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颇像一只猎隼:「你觉得我找你来是为了听这个?」
「呃……不是,秦总。」
秦煜双手一撑转椅扶手站起了身,慢条斯理地从办公桌后面转到他面前,腰身抵到了桌沿边上,顺手端起了桌上那杯足足加了两勺枫糖的美式咖啡。
用细长的咖啡勺慢慢搅着:「安德森,从前在北美的时候,你和多少人玩儿,怎么玩儿,我应该都没管过你,那是因为你没在工作上出过纰漏,你应该知道的吧?」
被唤作安德森的男人慌忙应到:「是的,秦总!都是您宽容……」
「我并不宽容。」秦煜打断了他的奉承,歪头看着他,英文的发音也一下从优雅圆润变得冷肃。
「所以,我想你告诉我,怎么这次就在这个小明星身上栽了跟头呢?怎么,是华国的小男孩儿很对你胃口吗?」
闻言,安德森更慌了,上下牙开始打颤,目光不受控制地游移到对面年轻男人的腰间,他还记得从前在北美的时候,秦煜跟在董事长身边,枪法向来是百发百中的。
「不是,秦总,这次是我糊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闻言,秦煜叹了口气,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慢慢踱到了安德森面前。
他的身量很高,比男人要高出半个头:「你是跟在父亲身边的老人了,你知道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要是不想让父亲知道你在华国干的这桩窝囊事……」
听见秦煜口中提到的父亲,安德森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接着“扑通”一声跪到了地板上:「秦总,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求您别告诉容先生。」
「……」,秦煜歪头欣赏了一会儿他格外狼狈的神色,似乎觉得很有趣,这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