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郑嬷嬷带的人手充足,要不然,还按不下挣扎的周雁秦。
“嬷嬷,我想嘘嘘!”
周雁秦见挣脱不开,找了个借口。
“只剩几步路了,平安少爷,您就再忍忍!”
郑嬷嬷示意下人加快脚步。
“我不,我憋不住了,我现在就要嘘嘘!”周雁秦蛮横的嚷嚷道。
郑嬷嬷也不理他,只是催促下人加快脚步!
“哇哇哇——”
周雁秦开始假哭起来,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周雁秦的心中,越发惶恐,按理说,郑嬷嬷这老货,如此兴师动众的绑人,自家阿娘该是知道的呀,怎的就无一人出来阻拦呢?
还有竹青呢?
那丫头,可是一直睡在自己卧房的外间,白日里也是一直守着自己,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就算竹青也不在,那院子里的小丫鬟们呢,碧青,兰青,玉青,花青,就无一人发觉?
这郑嬷嬷真的已经只手遮天了?
可看这路,确实是去往正院的啊!
“嬷嬷,祖母找我,我也不能如此去见她啊,祖母重礼,如此岂不是失了礼节,要不,你把我放下来,我正正衣冠,这才好去拜见祖母啊!”
周雁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嬷嬷,嬷嬷,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如此仪态,见到祖母,祖母定是要训斥于我的,你也不忍心这么可爱的我被训斥,对不对?”
“少爷还是莫要闹了,老夫人说了,此行急促,万事从简,万万不能耽搁了时辰,老夫人不会责怪于您的!”
闹?你看我像是在闹吗?
这老太太自来稳重端方,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不过能断定的一点是,他周家还没被人团灭,只是老太太这关,想来是不好过喽!
周雁秦也不挣扎了,闭着眼睛就是睡,反正都是徒劳无功,还不如养精蓄锐,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祖母!”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周雁秦终于被放下了,他穿着里衣,小脚踩在被子上,作了个揖。
“郑淑,去给少少爷取双鞋来!”
老太太皱着眉吩咐道,又转头和煦的看向周雁秦。
“雁秦啊,来,让道长给你瞧瞧!”
只见一道士从屏风处而来,他身着青色素袍,头戴方巾,面容瘦削,看似风流不羁,却给人一种硬凹慵懒的感觉!
周雁秦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眼睛睁的硕大,我的乖乖,这老太太竟然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真是要不得啊!
“我好着呢,不需要他来看!”
“雁秦,听话!”
周老太太的眉头,越发紧蹙。
好吧,他倒要看看,这骗子要干嘛!
“你要怎么瞧?”周雁秦桀骜不驯地看向一旁的道士。
“小郎君这面相是极好的,一看便是天寿贵命的命格,你自小聪慧过人,遇事必有贵人相助,可对?”
周雁秦点了点头,可这不就是骗人的话术吗?
“你说的也太笼统了,这上京城,富贵人家的孩子,十个有八个,估计都可称得上聪慧过人!”
他撇了撇嘴。
“再说了,我一出生,就是在这富贵温柔乡里,身边的人非富即贵,自然处处有贵人相助!”
道士却笑着摇了摇头。
“天寿,主稳重、理智、温和,是佐天梁之星。可这样的人,亦有一个忌讳,傲气!”
“那你可是说错了,我身上可没有半点傲气!”周雁秦怼道。
道士也不接话,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也因为这份骨子里自带的傲气,小郎君的自我追求极高,得失心亦重,长此以往,未免不会郁症加身,阴邪入体!”
“我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周雁秦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你要是想唬人,小爷我告诉你,你来错地方了,你这话术已经烂大街了,不就是相面嘛,要我看我也会!”
周雁秦冷哼一声,打量了一番道士的面容。
老神在在的说道:“观你的面相,你应当是芸芸众生格,与道法无缘,不若早早还俗去吧!”
“雁秦,不可信口开河!”老太太忍不住呵斥道。
道士却没了一开始的慵懒闲适,“小郎君,这是谁和你说的?”
“没人和我说,我自己看出来的!”
周雁秦看了他一眼,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长得也不出众,还痴迷莫须有的东西,招摇撞骗,能有好命,那才是有鬼了!
“你听我一声劝,当个道士,还不如买头老黄牛,下田种地来的实在!”
兄弟,洗心革面,做个有志青年不好吗?
“小郎君确实是个有慧根的!”
道士失笑的摇了摇头。
我还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呢?周雁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莫道长,我家孩子身上,是否没什么大碍?”
老太太问道。
“小郎君生而有福,无甚大事,喝碗符水驱一驱,便也罢了!”
“那便好,那便好——”
老太太忍不住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