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支飞箭,从墙上破空而出,直追王斧而去。
赵景连忙捂住周雁秦的眼睛,将其揽入怀中,“不怕,不怕,平安不怕——”
巨物砸地,马儿嘶鸣,声音重重的砸在周雁秦的心尖,他怔然了一瞬,随后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平安!”赵景死死地搂着周雁秦。
“别杀他,别杀他——”
喷涌而出的泪水,浸湿了赵景的手掌。
赵景使劲制约住周雁秦的动作,示意侍卫们上前查看。
侍卫上前查看,见王斧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这才押着,把他押到了赵景的身前。
周雁秦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四肢剧烈地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声。
“哈哈……哈……哈哈哈……”
王斧看着这一幕,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赵景的眼睛,被刺的生疼,忍不住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他后悔了,当初就该一刀要了这贼人的命,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平安再伤心一回!
“王斧,你没死啊?”周雁秦听到笑声,哽咽地大喊道。
王斧脸色泛白,已经没有力气回复了。
周雁秦停止了挣扎,执拗地扯着赵景的衣襟,“舅舅,求求你了,放我下来!”
“平安——”
赵景拗不过周雁秦,最终还是把人放了下来。
周雁秦恢复了光明,他眨了眨眼睛,朝王斧走了两步,脸上带着点庆幸,“我就说嘛,傻人有傻福,老天爷都不愿意收你!”
王斧被侍卫抓着双臂,直勾勾地盯着周雁秦,眼睛里写满了哀求,想要说话,一口血水差点喷涌而出,他强行咽了下去。
缓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雁子,你说的对,我走不掉的!”
刚说完这句话,他再也压制不住,一口淤血喷洒而出,染红了周雁秦脚边的土地,也染红了他的眼睛。
“王斧——”
他看着低垂着头的王斧,轻轻地喊道。
可这一次,再也没人回复他了。
侍卫查看了一番,那支飞箭,从王斧身后,一箭穿心,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随后对着赵景摇了摇头。
周雁秦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声声机械地喊着王斧的名字,赵景揽住他的时候,他还直勾勾地看着王斧,没有半分反应。
“平安,咱们回家了——”
赵景像是对待易碎品,轻轻把人抱了起来,然后进了府,大门缓缓关上,将两方世界隔绝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了,赵景气势汹汹地出了门。
满院皆是下跪的下人与侍卫,张高义小心翼翼的上前回禀,“爷,看守王斧那贼人的守卫,皆已以身殉职!”
本来觉得没有威胁的人,竟然能做出这等事情,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好好好,本王的府邸,真真是养了一群废物,竟是连一个贼人都看守不住——”
赵景听此,心中怒气更胜,他这府邸,竟是没一个堪用的。
这贼人连府里都摸清楚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还让人大摇大摆的去了小主子的院子,实在可恨!
“王爷息怒——”众人皆伏地求饶。
“息怒,你们叫本王如何息怒?”
赵景的脸色越来越黑,仿佛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王雅楠听闻消息,匆匆而来,“爷,平安呢?平安可出事了?”
她四处张望,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平安这孩子,怎的如此命运多舛,这才脱险了多久,竟然又落入贼人之手!
“张高义,你来说!”
见无人理会自己,她厉声喝道。
“禀王妃,公子在自己院中睡下了!”张高义小心翼翼的回禀道。
“去看看他吧!”
赵景压抑着怒火,让自家王妃离开。
王雅楠看出自家爷,不想让自己在此,行了个礼,匆匆而去。
而此刻的周雁秦,缩在床脚,抱着双膝,呆愣愣地睁大眼睛,哪里有一点睡着的模样。
王雅楠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副场景。
她哪里受得了,匆匆上前,心疼的把周雁秦揽在怀里,“平安,舅母在呢,咱不怕了,不怕了——”
把人搂在怀里,王雅楠才发现,这孩子浑身僵硬,好似一块寒冰。
“兰好,快,去找大夫来!”
她惊惧的吩咐道。
周雁秦特别想对她说一声:舅母莫要担心,我没事儿!
可无论他怎么张口,这嘴就像是黏在一起了一样,没有松动半分,除了眼珠子,他好似不会动了!
他的心里十分平静,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悲伤,明明他该是要哭的,可眼泪也不听话,一点想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赵景与大夫,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公子有何异状?”大夫把了把脉,观察了一番,这才又问了问。
“我来就这样了,平安不说话也不肯动,就这样蜷缩着,好似个瓷娃娃似的。”
王雅楠着急地描述完,又问道,“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惊吓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