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周雁秦听到这声惊呼,下意识地就要转头去看,却在关键时刻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看到周秉文疾步上前,连忙装作害怕的样子,缩在莫不忘的身后,拉着他的衣摆。
莫不忘贴心地挡住了周雁秦的身形,上前彬彬有礼地自报家门:“小郎君认错人了吧,我是嘉兴莫氏莫不忘,这是家弟莫不敏!”
周秉文作揖,“还望两位郎君莫怪,是我认错了人!”
周雁秦探出半个脑袋,偷偷打量了周秉文一眼,见其望过来,又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连忙缩了回去。
“家弟怕生,还请周郎君莫怪!”莫不忘笑道。
“无事,令弟这样就很好!”
周秉文不知想到了什么,身上笼罩着淡淡的追忆,又怕影响了客人,遂追问道:“不知两位郎君这是要往何处去啊?”
“我们兄弟二人,本追寻兄长而来,有劳世子爷收留一晚,这就要告辞了!”
莫不忘又笑道。
“府里的下人太过松懈了,竟然连客人离去都不知送上几步!”
周秉文听到此话,脸色变得黝黑,抱歉地看向两人,“府上招待不周,还望郎君莫要怪罪,两位郎君随我来吧!”
“周郎君误会了,是我兄弟二人走的急,未能通报主人家,如此说来,是我兄弟二人失礼才对,还请郎君见谅!”
莫不忘连忙解释道。
周雁秦害怕一张口就露馅了,只能跟着点头。
“两位郎君走的这般急,所为何事啊?”
“家里人出了些状况,这才不告而别,实在是失礼!”
莫不忘随意找了个借口,希望能搪塞过去。
“那两位郎君随我来吧!”
周秉文见莫不忘面露难色,也不欲追问,只是有礼貌地在前引路。
“呼——”
“呼——”
周雁秦与莫不忘对视了一眼,皆松了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至于为何不告而别?
周雁秦很有发言权,实在是自家阿爹太难哄了,昨日堪堪哄住了,今日他还未醒,半梦半醒之间,就听到了周世子与自家阿娘的密谋!
总而言之,密谋的内容只有一个:如何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来!
囚禁play可还行?
几年不见,自家阿爹已经这么阴暗了嘛?
阴暗爬行可还行?
周雁秦心中就一个想法:跑!
自己都已经割地赔款无数了,不能连自由都丧失了吧?
况且,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若是操作不好,东窗事发,不知又捅出什么篓子来?
算了,知道自家阿爹阿娘不忍离别之苦,他索性也不上演一出生死离别了,留下离别信一封,带着自家便宜哥哥(莫不忘),潇洒离去!
本以为不会出啥差错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遇到了自家大哥,真是有够倒霉的!
在周秉文的注目礼中,周雁秦忐忑地上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周雁秦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后面望去。
结果周秉文还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处,一动未动,他像只受惊的小鹿,连忙又缩了回去。
“钟粟,你觉不觉得莫小郎君很熟悉?”周秉文面无表情地问道。
钟粟摇了摇头,“少爷是觉得他像小少爷?奴才却觉得不像。”
“真的不像吗?”周秉文喃喃道。
“小少爷生来活泼,对人皆是一副灿之若阳的笑脸儿,周身明媚而热烈!而反观莫小郎君,身上带着一丝怯弱,见人则避,内秀而文静,属实不像!”
“确实,是我妄想了!”
周秉文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小郎君如何会是平安?若是被平安知道,我把他认错了,估计又要跟我闹上一场,非要我好好认认他不可!”
“少爷,咱们也上马车吧!”
钟粟听到这话,心中一酸,眼眶不自觉地发涩,自家少爷太苦了,不知道小少爷在天有灵,看到自家少爷这模样,会不会心疼?
“你好似很怕这位周郎君!”莫不忘好奇地问道。
周雁秦倚靠在角落,精神有些不济。
“这不叫怕,叫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瞧他周身的气质,一看就与我格格不入,这就是读书好的学生,我一个学混子,自然不想与他凑作一堆儿!”
周雁秦胡咧咧道。
周雁秦好不容易回了景王府,又被赵景拉着拾掇了一番。
“阿爹,我与老师又不到相认的时机,咱们为何非要着急上门拜访啊?”
周雁秦展开双臂,任由赵景摆弄。
“莫家太爷乃是当朝太傅,与李相关系极好,如今他虽是告老还乡了,你等作为小辈,上京而来,岂有不登门拜访之理?”
赵景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嘱咐道。
“朝中有事,这次我就不随你们去了,你们早去早回!”
“放心吧,我和忘哥知道分寸,不会惹事的!”周雁秦保证道。
莫不忘换好衣裳,早早地等在了大厅,看到周雁秦一人而来,心中紧张不已,“敏弟,王爷不与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