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蒐?春蒐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啊?”
周雁秦不解,他大为震惊,圣上口谕?圣上他能口吐人言吗?
“好,就算点名让我去,那为何现在就让我进宫伴驾啊?”
周雁秦哀嚎了半天,突然后知后觉。
“不是,我没文化,这个春蒐是什么鬼啊?”
“春季的围猎!”竹青适时出来解释道。
莫不忘脸色沉重,“不敏自小体弱,娇养在后宅,从未出过嘉兴,如何入了陛下的眼?”
他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感觉到众人疑惑的目光,又匆忙解释道:“我说的不是你这个不敏,是我家的那个不敏!”
“啊,对对对,我是假不敏!”这就没必要说了吧,大家不都心知肚明吗?
周雁秦敷衍地点头,“所以,莫不敏怎么就入了皇上的眼?”
“你说,会不会是……知道了!”莫不忘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天空。
“不关我的事啊,我这边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你的身份!”
见周雁秦异样的目光,他连忙摆手自证清白。
“别疑神疑鬼的了,我进了宫,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周雁秦看向一言不发的赵景,等他发话。
“奴婢随少爷一同进宫!”竹青表示。
“得了,你就别来凑热闹了,皇宫可谓是大雍最安全的地方,唯一的不安全因素就是上面那位了,他若是想动我,你去了也没用!”
“可是——”
“没有可是,再说了,人家可是天子圣人,怎么会为难我这个黄毛小儿?”
周雁秦强硬的打断竹青的话。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跟着我阿爹,咱们围场再见!”
“敏弟乔装打扮、隐姓埋名,无非是怕奸人加害,皇上是你祖父,就算认出来了,也无伤大雅吧?”
莫不忘不解,皇上认出来也不该如此紧张吧?
房间因为他这句话,突然陷入了沉默。
周雁秦心想:若自己真是赵云承,那确实没甚好担心的,可偏偏自己不是啊!
自己是周雁秦啊!已经尘归尘,土归土的周雁秦!
皇帝为何偏偏要召见自己?是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吗?可他们也不熟吧?
若皇上真知道自己是谁,那叫自家阿娘和舅舅怎么想?
也就是说,他一直知道昭王的所作所为,甚至还在包庇他!
若真是这样,怎么不叫人心寒呢?
想到这里,周雁秦忍不住呸了一声:狗皇帝!小爷的命就这般贱啊?
也在这时候,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赵景。
果然,赵景颓废地坐在座位上,身上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黑云,靠近他周围一步,便被压得喘不过气。
周雁秦叹了一口气,握住赵景紧攥着的拳头,“或许他只是想见莫太傅了,莫太傅不是他老师吗?也许他只是想见见老师的后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想见老师的后人,为何不召莫不忘进宫?
“云承莫怕!”赵景强行打起精神。
太极殿之外
“冯公公,这孩子性子胆怯,还请你多看顾一些!”赵景将周雁秦交给冯保宝,私下塞给他一个香囊。
“王爷放心把小郎君交给奴才便是!”冯保宝笑了笑。
抬头看了一眼太极殿的牌匾,周雁秦顶着赵景担忧的目光,深呼吸了一口,抬腿迈了进去。
“参见圣上!”周雁秦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唤人起身,“你脸上怎么了?”
熟稔的语气,让周雁秦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上前来,让朕瞧瞧!”
不等周雁秦回话,沉稳的声音再次传来。
狗皇帝!周雁秦在心里谩骂了一句。
心里桀骜不驯,表面上还是乖乖巧巧的挪到了皇帝的身边,任由皇帝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这不是完好无损吗?日日戴着,也不嫌碍事!”
皇帝调笑道。
“戴着帅啊!”
哼,狗皇帝,明知故问!
我为啥戴面具?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问问问,就知道问!
“来见朕,这么不情愿?”皇帝把玩着手上的面具,抬头瞥了一眼周雁秦。
“哪能啊,您是天子,我能得见天颜,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兴?朕倒是第一次见人是这样高兴的!”皇帝淡淡地抬起头,不威自怒的气势,让大殿内的空气都不敢流动了!
“那今天您算是见着了,我一激动就神经末梢坏死,越是面无表情,心里就越是激动!”
周雁秦半分不惧,云淡风轻地解释道。
“那看来是朕目光浅短了!”皇帝嘴角一扬,空气再次流动了起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周雁秦低垂着眼眸,保持沉默!
“确实是长大了,这性子是越发沉稳了,连声外祖父都不愿意叫了!”皇帝看似是在抱怨,声音里实则一点起伏也没有。
“年幼时不懂事,现在知道了,您是天子,天底下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