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周雁秦顺手将手边的杯子砸向了门口。
自己很好欺负是不是?
一股气在胸膛中拼命游走,只要看到门口跪着的身影,周雁秦就心悸、胃痛、呼吸急促,反正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他脑子中不由得又想起了皇帝的话:你要懂得知人善用,用的趁手,那就是个好的,用的不趁手,丢掉换一个就是了,何必为了这些个物件儿,让自己难受呢?
他索性起身扑到床上,然后用被子捂住了自己。
沉默了片刻,他又猛的坐起身子:“不是,都当他们是工具人了,干嘛非要招这两个碍眼的?”
他揉了揉散乱的头发,指使小太监把人打发走,心想:就这样吧,明天就换两个新的过来!
他一头倒在床褥里,思绪止不住的飘回了太极殿,周雁秦从自己怀里掏出那枚宝贝私印,仔细端详了一下,不由得冷嗤出声。
怨不得闹成那地步还要收自己为徒呢,原以为是自己有人格魅力,开了一个万人迷的金手指,现在告诉他,都是人家皇帝有魅力!
“——周——雁——秦——”
他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不是说自己是辅星嘛?好险是辅星,若是帝星,自己现在的坟头草都要长成两米高了吧!
转念一想,也不错啦,起码是个保命符!
保命符都到手了,自己还需要顾及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周雁秦疯狂地呐喊出声,该死的皇帝,该死的昭王,该死的王斧王钺——
这些人怎么不去死啊!
一想到自己被人当猴耍,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行,我不痛快,这个世界都不准痛快!
周雁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边挂着一抹邪恶的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周雁秦刚一出门,就看到门外跪的笔直的两人。
“晦气!”他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不喜欢?”皇帝看着周雁秦,眼中满是探究,“还是觉得他们可怜了?”
“不可怜啊!他们有啥可怜的?我才可怜好吧!”周雁秦嗤之以鼻,“您不会觉得我是来为他们求情的吧?咋滴,他们跪一夜,我就要觉得他们可怜啦?我又不是慈善家!”
“我这个人睚眦必报,心眼儿比针小,他们算计了我,我也不想让他们好过!”
“既然人给你了,那就随你处置!”皇帝轻瞥了他一眼,“怎么,下不了手?”
“那倒不是,主要这人是您送的,我这不是和您说上一声嘛!免得我做的太过,扫了您的脸面!”
“臭小子,还知道顾忌朕的意见,昨日怎么不见你这般圆滑!”皇帝笑骂道,“昨日是在朕面前,朕不计较,日后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如此口无遮拦了!”
“可我外祖父是皇帝啊,我就不能狐假虎威?为何还要顾忌那些个身份卑微的外人?”
“狐假虎威?”皇帝被逗笑了,“昨日还与朕赌气呢,今日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呀,这世上能被您费尽心思教诲的,能有几人?我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是!”
周雁秦小意撒娇道:“所以,您愿不愿意让我借您的势吗?”
“借倒是可以,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皇帝没好气地敲了敲周雁秦的脑袋,“这就对了,你是主子,他们是奴才,你做什么,他们都得受着,缘何因为个奴才,牵动自己的心绪?”
周雁秦笑的一脸娇纵。
“孙儿明白了,那您再拨给我几个人吧,要武功高强的,最好会飞檐走壁的那种,对了,还要面容无暇的,我可不想看着一张烂脸,影响心情!”
“至于这两人,也留着吧,毕竟是您送来的,让他们给我当个看门狗,没事逗逗乐儿!”
“行,随你,到时候朕送一批过去,你自己挑就是了!”
在场的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两人交到周雁秦手上,算是废了!
“泄愤的物件儿罢了,你玩玩也就算了,莫要迷失了本心!”
“他们还不配!”周雁秦笑了笑,眼睛却还是分外清澈。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清楚:周雁秦这些年受了这么多的罪,总要找回来的,把这两人交出,一是为了考验,另一层也是为了给他泄愤!
不得不说,不愧是留着他血脉的孩子,一点就透,让他很是满意!
“走吧,朕带你去个地方!”
皇帝心里开怀,终于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这是什么地方?”周雁秦跟在皇帝身侧,往皇宫深处走去,看着眼前戒备森严的院子,他好奇地问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皇帝眼中透出一丝狂热,抬头示意冯保宝开门。
眼花缭乱、眼花缭乱,看着眼前的一切,周雁秦有一种自己才是古人的感觉!
“……这……这这这……”他咽了一口口水,拿起手边的玻璃杯,比甘州研究院的更精致。
这踏马不就是一个高配版的研究院吗?
所以,真就什么东西,都瞒不过眼前人的法眼呗?
“还不错吧?”皇帝敲了敲眼前的玻璃制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