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说的对,还请您莫要冲动!”
周秉文连忙劝阻道。
“放开本宫!”
顺和公主气急,挣脱周世子的束缚,手指颤抖的指着两父子,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火。
“好啊,都是一群没良心的,你们一个做父亲的,一个做兄长的,怎能如此冷心冷肺?你说,你们是不是都看不惯我们平安活着?”
她气的头脑发昏,不由得冷嗤一声。
“我们平安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活着回来了,你们就忍心看他改名换姓,有家归不得?他才多大?那么小一点就被贼人掳了去,如今,如今——”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的跌坐在椅子上,身上的生机,好似一下子被抽空了,只留一具没有生气的空壳。
“母亲——”周秉文眼中写满了受伤,嘴里轻轻喃道。
“夫人,你莫要气了,我这就去打听,若真是有人想要抢咱们儿子,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拼死也把咱们儿子抢回来,好不好?”
周世子要上去拉顺和公主,却被她一巴掌拍了下去。
见顺和公主铁了心,不肯理会自己,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拉着周秉文就要出帐篷。
“父亲,母亲她……我想留下陪着母亲!”周秉文不肯出去,悲痛的说道。
“出去吧,让你阿娘一个人静一静!”周世子劝道。
“……我,我……”周秉文期待地看向顺和公主,可她却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最终,他还是随着自家父亲的力道,亦步亦趋地出了帐篷。
“秉文啊,你阿娘刚才那番话是无心的,她只是太担心你弟弟了,你可莫要往心里去!”
周世子拍了拍周秉文的肩膀,嘱咐钟粟照顾好自家主子,便大步离去。
等人出去了,顺和公主才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
“少爷!”见周秉文失魂落魄地模样,钟粟担心地喊道。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虫子迷了眼睛!”周秉文努力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往后面地帐篷里看了一眼。
“你看仔细了?”昭王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赵变。
“父王,我看的很仔细,那张脸分明与周家小郎君一模一样!”赵变的语气有些急促,眼睛中闪着细碎的光芒。
“闭嘴!”昭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变儿,你给我记住了,那人是福亲王世子赵云承!”
“可他——”
赵变身形一顿,矢口就要反驳。
“没有可是,皇上金口玉言,他说那是福亲王的儿子,那这小郎君便就是福亲王的儿子,周家小郎君已经死了,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什么他们长得一样的话来!”
昭王脸色黝黑地盯着赵变,厉声打断他的话。
“是,父王!”赵变沉重地作揖道。
“下去吧,记得与咱们这位世子殿下好好相处!”
昭王摆了摆手,语气也好了不少。
周世子急匆匆地去了赵景的帐篷。
“阿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进帐篷,他就急急忙忙地问出了口。
赵景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
“你可是要急死我了,你倒是说话啊,孩子怎么就突然成了别人家的?”
见赵景一直不肯开口,周世子心里着急,无奈地问道。
“姐夫——”
赵景抬起头,周世子才发现这人眼睛赤红,好似哭过一般。
“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孩子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我就是来问问,平安是如何进了宫?还莫名其妙地成了福亲王世子?”
见赵景还是一副我是罪人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赵景的肩膀,以示安慰。
“对不起姐夫,我……我对不起你和阿姐,我没保护好平安!”
赵景抬头看着周世子,眼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唉,行了行了,原谅你了,算我倒霉行了吧,谁让我这辈子摊上你们这姐弟俩呢?别难受了~”
周世子调侃地笑道,本来想说点俏皮话缓解一下赵景的心情,谁知道,话音刚落,赵景的的眼泪也随之滴落下来。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耶,平常凶狠的跟个狼崽子似的,这次是怎么了,怎么就变成狗崽子了,你瞧瞧,还学会掉金豆豆了!”
周世子连忙轻哄道。
“你快给我收收吧,你外甥都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看看你,还没人怪罪你呢,你自己就快把自己逼死了!”
“……我……我……忍不住!”赵景凶狠地擦了擦眼睛,可眼泪就是不听话,如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得嘞,造孽啊!
姐姐还没哄好,弟弟也被自己惹哭了!
好不容易等人情绪稳定下来,赵景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交代了出来。
“姐夫,我真不知道,我以为那人怎么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周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确实也没为难孩子,我最了解平安那臭小子,今日仔细瞧了一眼,他满面红光的,一看就过得如鱼得水、快活极了!”
说到这儿,他没忍住冷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