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秦给冯今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了廖管事。
“既然小哥都这样说了,那确实是本世子错怪你了。”
廖管事心中一阵得意,他拍了拍身上皱巴巴的衣物,“殿下明鉴!”
“这里不需要你们侍候,都下去吧!”
周雁秦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样,眼中一片冷光。
“冯公公,你们一同下去吧!我想与小哥单独待一会儿!”
“是!”
冯保宝示意冯今喜一起出去。
“干爹,您先请!”
走到门口,冯今喜微微侧身。
“哼——”廖管事见他这副伏小做低、巴结奉承的模样,不屑一顾地率先出了门。
冯今喜身形一愣,正准备呵斥,却被冯保宝按住了胳膊,“稍安勿躁!”
他抬头一看,自家干爹神色如常,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恼怒。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席卷了整个空间。
伍三悄咪咪瞥了周雁秦一眼,见人看过来,连忙低垂下了眼眸,眼神四处飘散,心脏砰砰直跳。
“唉——”
周雁秦叹了口气,也不拐弯抹角了,“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你是怎么想的,能讲给我听听吗?”
“我想回家!”
伍三斯斯艾艾地说道。
“好,我派人送你回去!”
周雁秦话音刚落,伍三瞪大了眼珠子,震惊地看向他,“你不留我吗?”
“我该留你吗?”
周雁秦满眼皆是复杂,挑起眼眉看向伍三,“现在不是我要不要留你,而是你,你想留下吗?”
伍三沉默了,他想起了二哥的叮嘱,想在上京做个人上人,可他不是二哥,离开了家的他,就像是斩断了翅膀的雏鸟,到处皆是无可奈何。
他甚至连自己的秘密都保护不住,他想回去,在山林间穿梭,听着娘亲的唠叨,被大哥护在身后——
可他该怎么回去?
娘已经不要他了!
“我该怎么办?”
伍三紧紧地盯着周雁秦,像是紧握着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告诉我,你在景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周雁秦冷静地看向他。
伍三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使劲摇头,佝偻着身子,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周雁秦鼓励地看向他,“小哥,告诉我,我帮你!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总不能一辈子就被这样拿捏住?”
“你替我杀了他!”伍三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恶意,他脱口而出之际,心中的恶意被无限放大,眼中满是痴狂。
“对!你替我杀了他,杀了他就没人知道了——”
“小哥,你冷静一点!”周雁秦安抚着他颤抖的双手,“杀人是犯法的,你告诉我,我来替你处理好不好?”
“杀人犯法?可咱们杀了那些杀手,不也没有事情吗?”
伍三偏执地反拉住周雁秦的手。
“廖管事就是个坏人,你替我杀了他,杀了他,我就能好好的待在上京!”
“胡闹,简直是不可理喻!”
周雁秦猛的甩开他的手,忽略他哀求的眼神。
杀那些杀手,是为了自保,是正当防卫!
那廖管事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是罪不至死!
“那你就莫要管我了!”
伍三自暴自弃地说道。
“小哥,你不能这样,你到底怎么了?”
周雁秦无力极了,“我能出宫的时间不长,你相信我,我能替你解决的!”
伍三自暴自弃地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愿意去理会着急的周雁秦。
“好,你不说,我去问廖管事,我就不信了,他敢不说?”
周雁秦气急攻心,站起身欲走。
“别,你不准去——”伍三慌张地抓住周雁秦的衣衫,拦住他的脚步。
“好!那就你自己亲口和我说!”
周雁秦赤裸裸地盯着他,大有你不说,我就去问别人的架势!
“我不能说!”
伍三气急败坏地大吼道。
“为什么不能说?说了会死吗?”周雁秦跟着提升了音量。
伍三身形一僵,颓废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周雁秦更急了,“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坏事?这些暂且不谈,做了也就做了,那你又是怎么让人抓住了把柄?”
“我没做坏事!”
伍三委屈巴巴地喃喃道。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小哥,你说出来,我才好帮你啊!”
周雁秦急的胸口痛,这人怎么就这么犟呢!
“我不能说!”
伍三固执地回答道。
很好,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周雁秦觉得自己要窒息了,“现在事情已经捅出来了,你不说,你自己能解决吗?”
“我能!”
“你能个屁!你要是能,现在就不会像个软柿子一样,任人拿捏了!”
周雁秦喘了口粗气,手抬起又放下。
“人家都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了,你还想容忍到什么地步?难不成任他做个伥鬼,一辈子扒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