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安歇。
此时,锦官城南城,一道银色流光划破夜色,如流星赶月,迅速朝着云顶山飞了过来,云顶山中,有则巡守的甲士呵斥。
紧随着,一声鹰啼惊空。从那银光中传出一声大喝。
「广安府八百里加急!「
「让开!」
接着,那道银光一路畅通无阻,直飞云顶峰巡天殿处。
此时,在云顶山山腰的一处别院,一道道盘膝打坐的身影,睁开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神光,看向屋外。
有人眼神冷漠,看了一眼,就重新闭上了双眼。
有人带着冷眼,听闻南边妖族破关,这边的道抚司兵马都派去前线了,但还是连连丢城,一司孱弱至此,真是蒙羞,再看这架势,估计又吃了败仗。
而其中,一双眼睛,听到「广安府」三个字,一双眸子骤然汹涌,里面闪烁着彻骨的寒意。
此时,坐镇巡天殿,几日几夜没有合眼的裴阎虎,正坐在殿内,一只手杵着头,眼睛虚合着,一边小憩,一边等着那位录事参军的调查消息
殿内,昏黄的烛火摇曳,衬托的静谧。
突然,一声鹰啼在殿外响起。
这位副指挥使如应激反应般,满是血丝的眼睛猛然睁开,随着那声「广安府八百里加急」传进来,「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坐起身。
对于他来说,前线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几天从前线频传来噩耗。
现在,广安府也出事了?
他快步往大殿外走了几步,很快,外面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位背后插着三只红色令旗的传令兵走进殿内,单膝一跪,双手一扶,
「属下参见指挥使!」
裴阎虎上前,一双虎眸突起,语气带着一丝急促,「广安府发生了何事?」
那传令兵迅速从袖口中掏出秘信,双手一呈,满是敬意道:「回禀指挥使,九中郎已率各大宗门天关高手,转战数千里,连破数城,一路打到威远城前,由此找你请示,请过目!」
裴阎虎一听,眼眶一睁,赶紧将密信接过,打开,目光一扫,眉眼微微抖动,随后眼眶发红,情绪汹涌,声音都有些抖,
「好!」
「好!」
「杀的好!」
「给在那里阵亡的数万将士狠狠出了口气。」
裴阎虎高兴地发笑,只是那笑声听着让人有点难过。
因为他唯一的儿子,死在了威远府,他的私心就在这,哪有父亲不疼爱儿子的,自己儿子战死,裴阎虎恨不得亲自去威远府,把那些畜生杀光,但身上的重担将他牢牢困在云顶山,不得不将自己内心的恨意压抑着。
几天前,他传信告知几个宗门会去支援广安府时,在信里,他曾以一位痛失儿子的父亲,拜托过陈渊。
拜托多杀一些那六山的畜生,尤其是那六山的天关妖魔!
而在信里,陈渊联袂几大宗门天关,清理了九座被妖魔县城,杀了十几头天关妖魔,甚至打到了威远府。
好,好!
「指挥使!」
传令兵感觉到指挥使大人的情绪,忍不住出声关切。
「没事,本使高兴丶」裴阎虎摆了摆手,接着正了正色,「传我令!」
传令兵听言,立马从袖子中拿出执笔。
「吾得知消息,甚喜,陈中郎大胜,本使必会上奏表功。」
「.此战,六山妖族势必反扑,当稳定战局,暂且不要冒进,而且」
说到这,裴阎虎眼神一凝,「局势很可能有变,朝廷中已派人前来.」
裴阎虎将今日的事也写入密信中。
太常寺来人,奉武庙旨意,两人太常寺大人准备手持旌节,亲自出使十万大山,还有朝廷官宦子弟来蜀,甚至太常侍大人所说关于十万大山,气运之说的秘辛,都告知了进去。
时局变得愈发复杂,他希望告知陈渊,让其更好评判当前的局势而做出下一步行动。
半盏茶时间后,传令兵将信写完,交给裴阎虎过目。
裴阎虎确认了一遍,随后眼神闪了闪,从袖口掏出一个被禁制包裹的黑色小盒。
这小盒尺许大小,没有什麽繁密的花纹,上面灵光闪烁,被下了强大的禁制,裴阎虎神色带着些复杂,宽大粗糙的双手细细摩挲着盒子,随后轻叹了口气道:「你将这个也带上,替本使交给九中郎,然后休整一下,就出发吧!」
「是!」传令兵结果信和黑色盒子,得令,躬身退后几步,随后转身,快步出了大殿。
不久后,一声鹰啼,那位传令兵,在抚司换了头嗷天隼,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而就在这时,那处别院中,一道黑影悄然无息地从房间里钻出来,随后抬头看着朝着南边远去的银色流光,身形一个模糊,就要冲出院子。
正好这时,上空,突有三道流光落朝着院子落来,无视这座别院设下的禁制,用自身强大的气机直接闯了进去。
这下,顿时惊起院外甲士的呼喝声。
而随着这禁制动荡,原本想悄然出去的那道黑影也被迫现出身来。
正是李家的那位家臣!
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