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此物,静心观想欲寻找的人,镜子便会呈现出对方当前在做什麽……
不过,咱们非术士,无法频繁使用,一日最多几次,便会耗光这镜中法力。
需静待一阵,令其自行恢复……此外,观想之人所在的距离远近,修为高低……等,皆会影响成败。
若用其探查厉害人物,极容易被反向锁定……想来,是逆党用来侦查情报所用……」
啊这,这功能不就是「千里眼」外加「偷窥」麽?
感觉更不正经了……赵都安腹诽。
脑海里第一个念头:
是观想下贞宝在干啥,但听到会被强者反向追溯,顿时怂了半边。
想了想,他尝试于脑海中,回忆「庄孝成」的样貌。
镜子表面微微荡漾,旋即归于平静。
失败了……是了,应该是距离太远……赵都安略感失望。
他略一思忖,尝试于脑海中回忆继母。
这次,镜面水波荡漾,缓缓呈现出一副动态画面。
赵宅内。
尤金花正半蹲在房间里,面前摆放一大一小两个铁盆,小盆放在大盆中,以清水隔开。
她旁边,是一袋子下人买来的硝石。
这会美艳丰腴的继母犹豫了下,撸起袖子,弯腰将白色硝石倾倒入水盆中,尝试遵从赵都安的叮嘱,制作冰块。
尤金花弯腰幅度之大,令身上裙子不堪重负。
我就说制造这件法器的术士绝壁不正经……
赵都安深吸口气,反手将镜子倒扣,继而揣入怀中,平静道:
「此物于查案颇有用处,便暂由本官保管。」
沈倦只隐约看到镜中有女子身影。
但没等看清,赵都安就不给看了,微微失望,笑道:
「什麽镜子?属下查抄此地,却从未见过什麽镜子。」
……
……
俄顷。
钱可柔赶着车,姗姗来迟,赵都安大手一挥,将逆党连通赃物,一同带回梨花堂。
交给手下审理调查。
中午。
京城,吏部文选司主事冯举离开衙门。
命马车远远停在巷子里,独自一人疾步行走在一条僻静街道。
今年四十有馀,模样清瘦,典型文人气质的冯主事神色焦躁,眉宇间盛满了浓重的不安与急迫。
作为赵都安穿越之初,为了逆风翻盘,狐假虎威,正式忽悠的第一个官员,冯举这段日子可谓精彩。
起初,被赵都安请到湖心,于乌篷船中,定下「攀咬相国」的计策。
冯举以为是奉皇命行事,一口气在家喝了一坛酒,才壮着胆子,挥毫泼墨,写下攀咬的状纸。
而后,女帝一道旨意传下,冯举作为「污点证人」,暂时被都察院控制起来。
接下来,进行了为期十馀日的拉扯,斗争。
期间他反覆被不同御史提审,心力交瘁。
好在最终结果是好的。
女帝口谕,称冯举戴罪立功,殊为难得,保留官职,只罚俸三月,以示惩戒。
表面是罚,实则不然。
冯举回归吏部后,很快被「皇党」引荐,进入了忠于女帝的圈子。
明里暗里透露,等这阵子风声过去,他会予以升迁,获得重用。
先提至五品,未来若表现好,四品大员的空缺也不是没希望。
周围同僚也得到风声,对他恭维奉承。
冯举春风得意,这段日子可谓滋润。
却不想,今日祸从天降。
长街上。
冯举径直钻入一栋清静的茶楼,迈步上楼,来到定好的包间。
「咚咚咚,是我,老冯。」他叩门道。
包厢门打开,露出另一个年龄相仿,身材微胖的文人的面庞。
他皱起眉头,左右看看,将人拉进来,关上房门。
包厢内,低矮的茶桌旁还坐着另一个头戴幞头,儒生模样,举止从容的中年人。
微胖文人说道:
「伯长兄,你今日急匆匆唤我们来聚会,所为何事?」
「伯长」是冯举的表字,眼前这两人,乃冯举的至交好友,也是昔年同窗,在朝为官的同僚。
端坐茶案旁,头戴幞头的中年人也好奇道:
「这段日子,伯长兄仕途正顺,发生何事令你这般模样?」
冯举双目泛着些许血丝,脸色铁青,环视两名至交,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来:
「子固兄,长风兄……小女被人绑架了!」
什麽?
房间中二人对视一眼,都郑重起来:
「你是说,莲莲被绑了?怎麽回事?」
冯举深深吸了口气,似在竭力控制情绪。
他径直迈步,走到茶桌旁坐下,一口气喝乾了桌上两杯茶水,才面无表情道:
「是夏江侯!他派小厮向我递了话,说要我上奏,供出当初乃是赵都安逼迫我诬告李彦辅,若不从,便别想莲莲安然无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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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