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大……
何况,我连续钓鱼数次,匡扶社也得掂量下,要不要继续来送死……
诸多念头闪烁,赵都安正要答应。
莫愁见他不吭声,默默掏出一枚钦差腰牌,蛊惑道:
「凭藉此令,你可以调集当地军营卫所人马,地方军营指挥使也要听你命令行事,这下够安全了吧?」
你不早说……调皮……赵都安大手覆住腰牌,义正词严:
「为陛下效忠,本官纵死无悔,何况区区敌寇!」
莫愁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赵都安亲自送她,突然想起来什麽,道:
「我是微服私访,还是……」
莫愁轻飘飘丢下一句:
「陛下说了,钦差出行,正大光明。」
……
……
一夜无话,翌日。
佛道斗法的馀波,仍在京中扩散,街头巷尾的百姓们热议着「赵阎王」昨日壮举。
而在文人圈子中,则盛传昨夜「章台宴」上,诸多诗词。
尤其以赵都安酒醉留下的一首,最令人称道。
「那赵都安竟有如此诗才……当真是他所做麽?还是旁人代笔?」有人嫉妒。
「呵呵,这诗文分明写的就是昨日之经历,哪个人能捉笔?况且,意气风发,灵感天降,偶有所得,又非是什麽稀罕事……
何况,这诗在我看来,总觉得少了一截似得,气韵未尽,缺憾甚大,算不得佳作。」有人点评。
更多的人,还是对「天子红颜我少年」一句,津津乐道。
品味的并非诗文,而是八卦。
「呸,狗面首!炫耀什麽。」
读书人们集体酸成柠檬。
而在更上层的官场上,女帝的一纸差遣赵都安为钦差,调查太仓银矿贪腐一案的圣旨,却引发了更深层次的动荡。
……
李府,书房内。
当朝相国李彦辅端坐长桌后,提笔书写信函:
「……赵都安此人……你等须……务必不失……」
片刻后。
已显出龙锺老态,城府颇深的李彦辅亲手封好信封,青筋浮凸的右手拎起一只小锤,轻轻敲打桌旁的一架精巧的小锺。
书房门很快被推开,李应龙走了进来,躬身道:
「父亲。」
李彦辅颤巍巍迈步,绕出堆满了书画公文的长桌,将写好的信递过去,淡淡道:
「差遣家臣,秘密送往太仓,交到临封布政使手里。」
李应龙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亮:
「父亲,您终于想通了?要对付那赵都安?」
「少问多做。」李彦辅目光幽冷,令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李应龙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言,应声而去。
须发凌乱,胡茬尖刺如刺猬的老相国负手,站在书房的门缝里,任凭外头秋日的阳光洒在他脸上。
那眯起的眼中,带着隐隐的忧虑,与些许狠辣:
「太仓……」
一时间,一道圣旨,数道信函,雪花般飘向小小的太仓。
……
数日后。
临封道,一座衙门内。
门窗紧闭,长长的「会议桌」旁,坐着临封布政使,按察使……以及当地知府等诸多大臣。
「啪。」
执掌一道(省)大权的临封布政使将一封摺子丢在桌上,背靠高背大椅,冷眼扫过屋内一名名朝廷大员,冷声道:
「都说说吧,钦差将至,如何应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