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热腾腾的浆糊出来。
边走,还边用葱白一样的小拇指,从碗中挖出一坨浆糊,塞进嘴唇尝了尝,眼睛弯成月牙。
看的赵都安忍俊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干过类似的事。
兄妹两个贴完了春联,便有附近的官宦人家前来拜会,这不属新春拜年,赵都安心情不错地寒暄接待。
到了中午,一家人饱餐一顿,赵都安换了官袍,出发前往宫中。
尤金花与赵盼也有安排,约了京中不少贵妇人一起看花灯。
……
……
赵都安出门后,先去了诏衙,与大部队汇合。
大宴仪期间,诏衙锦衣身为禁军,也需要进宫维持秩序——实则是起到仪仗队的作用。
「来这里吧。」马阎看到他过来,招手邀他同乘一辆车。
赵都安略感惊奇,迈步钻入车厢中坐下,才好奇道:「师兄有什麽事要单独说?」
马阎瘦长的脸上神色平淡,看了他一眼道:
「今日大宴仪,李彦辅也在场。」
这不废话麽,他是相国肯定在啊……赵都安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
「您是说,李彦辅要搞事?不至于吧,今天可是除夕。而且李党这段时间不是很低调吗,之前斗曹茂,全程都装死。」
马阎说道:「底下有消息传来,昨日李党几名重臣私下见面,对外是年前拜访,实则是李彦辅召集。」
「因为我?」赵都安茫然接过,想不明白这个逻辑。
马阎摇头道:
「不是。应是因前天从湖亭发回来的最新奏摺,惊动了他们。
恩,你或许没关注,湖亭负责新政商会的冯举呈送回消息,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好事,应该是你搞的那个新市有了起色,冯举大概也想赶在新年,以此给陛下贺礼。」
赵都安恍然大悟,笑道:
「看来是这群南方士族看到朝廷开放市场成效显着,纷纷急了。」
他并不意外。
虽说李彦辅这段日子,格外的安静,但赵都安却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党」背后的那群士族,与新政的矛盾根本无法缓和。
之前新政尚未爆发威力,李彦辅承受的压力还不算大,可随着新政起效,整个李党传递来的压力,会促使李彦辅必须有所动作。
「应该不会这麽急,李党哪怕要有动作,也至少等明年开春后。」赵都安平静道,「师兄可有什麽内幕消息?这帮人可能会做什麽?」
马阎说道:
「前段日子,南方漕运总督向京中催促尽快委派新的官员,赴任建成道,以填补空缺。
不只是建成道,据我所知,年后朝廷将会确定一批官员名单,以调任去南方,辅助漕运总督推动当地新政吏治改革,目前最终人员还没定下。」
赵都安好奇道:「所以,李党可能尝试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马阎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与你提前知会一声。」
赵都安哭笑不得:
「南方官员任免,又不是我负责,李彦辅想搞事也和我无关吧。」马阎一副「你太年轻」的表情:
「且不说你对新政发展的影响力,我若是李彦辅,面对整个党派的压力,总得先有所表态,做出一点事,来稳住江南士族的『军心』,有时候,表态本身就是必要的。」
赵都安咧咧嘴:
「所以师兄你怀疑,李彦辅可能找我茬,以此给整个李党表态?」
他一想,还真有可能,毕竟湖亭开市就是赵都安敲定的,他身上满满的象徵意义。
不过,李彦辅能找自己啥麻烦?
马阎不置可否,说道:「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你比我懂。」
「……」
不是,小马你什麽态度,你啥时候也学会阴搓搓讽刺人了?以前冷漠霸道拔刀就砍的狠人做派哪里去了?
赵都安一脸惋惜。
……
……
二人逗闷子的功夫,锦衣队伍抵达皇宫。
大宴仪摆在「奉天殿」,午门外则已建造出了一座巨大的新年花灯,高度几乎堪比皇宫城墙。
此刻一大群匠人,在禁军们的「保护」下,忙忙碌碌。
而在皇城外,主干大街上,更早已悬挂无数灯笼,主打一个年味。
大宴由礼部主办,光禄寺筹备。
按照规矩。
尚宝司的人员会在奉天殿内设好御座。
锦衣卫负责在殿外东西两侧插上黄旗。
金吾等卫在殿内东西两侧派二十四名护卫官。
礼部下辖的教坊司负责于殿内设九奏乐歌,在殿外设大乐,在殿下立三舞杂队。
光禄寺负责御座下方西面设酒亭,东面设膳亭,在酒膳亭的东西则分别设珍馐亭丶醯醢亭。
御座的东西两侧设御筵,皇太子座设在御座东,西向
——不过因为太子凉了,这个位置撤去。
诸王则分列在御筵两边,东西相向,由北向南依次排列
——恩,今年一个王爷都没入京,所以这块也撤去。
大臣中四品以上在殿内,五品以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