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矿泉水, 问他。
“甜甜,我叫甜甜。”对方怯生生的,走上前想要帮他拧开瓶盖, 但手里还拿着钱, 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大概是从业的花名, 许小真没多问, 又把两瓶水放了回去, 拿了旁边常温的,拧开后递给他一瓶,说:“谁叫你来的?”
甜甜老老实实说:“有人找到妈妈桑, 说要找几个干净的, 给的钱多, 我就来了。”
“看着挺老实的, 怎么想着干这行?”
甜甜跟他跪下,单薄青涩得身体瑟瑟发抖,扬起通红得像小兔子似的双眼望着他, 好不可怜:“我爸赌博输光了妈妈的医药费, 我还有个妹妹在上学,求求您别不要我好不好?我就这么出去会拿不到钱的, 我很干净,有体检报告……”
他迫不及待要拿电子报告单给许小真看。
好赌的爸, 病弱的妈, 上学的妹和破碎的他。
人是外面找的就好办,许小真摆手让他起来:“先吃完饭再说。”又指指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
许小真把充电线接过来, 给手机充电。
甜甜忐忑地坐在他对面,小口小口抿着水, 头也不敢抬。
没多一会儿,侍应生送上来两人食的餐点,甜甜看着许小真动了筷子,才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小心夹起面前的东西吃。
他心不在焉,想着自己一会儿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又悄悄打量对面的先生。
先生看起来不是很强壮,所以一会儿他到底是在上面呢,还是在下面呢?
许小真昨晚喝了酒,没什么胃口,垫吧两口就搁下筷子,胳膊搭在椅背上,端着水慢悠悠喝。
甜甜看他不吃了,即便饿得眼睛泛绿光,还是立马把筷子放下了。
许小真看他那样儿觉得好笑,就抽了双公筷,把肉都放进他碗里:“吃吧,还长身体呢,别饿着。”
甜甜眼眶一热,低下头把肉大口大口塞进嘴里。
许小真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发现他确实没说谎,一边回复消息一边道:“出去之后,我额外会给你一笔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清楚……”
他自顾自讲了条件,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对面餐具碰撞的声音,一抬头,看见对面的小男孩鬼鬼祟祟解开扣子,把一大片皮肤露出来,笨拙地勾引他,脸蛋红红的。
许小真觉得好笑:“你不用这样我也会给你钱,衣服好好穿上。”
甜甜尴尬地把扣子扣上,心里有些失落,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他觉得眼前的先生很好,早晚是要卖身的,与其卖给别人,不如把第一次给这位先生,至少是他心甘情愿的。
不给钱也没关系的。
但他不好意思说这种话,就很乖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你要是不想继续做这行,一会儿下去找领班,留在这儿打工也行,他们知道你,别说是给我给你介绍的就行。”许小真说完,把衣服整理了整理,给他留下点儿钱,就离开了。
柳问的车停在下面等他。
许小真上车之后,柳问一边开车,一边频频回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概是想问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没有。
除了柳问,好奇许小真昨晚在那间房里做了什么的应该大有人在。
甜甜按照许小真的话,去找领班给自己安排工作,领班让他等着,没一会儿经理神色紧张地进来了,上下打量他,掀开他的领口往里看了一眼,才安心地回去交代了。
领班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没有事,就随便看看。”
柳问把许小真送回了家,许小真一推开门,就闻见房子里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气。
他找去厨房,发现是顾延野,正围着围裙,在那儿做饭。
“还没走呢?”许小真倚着门框,和他打了个招呼。
顾延野听到他的声音眸光一亮,解下围裙,把粥和做好的食物盛好,端出来:“不放心你,怕你喝了酒回来吃不上热的,来尝尝。”
“真拿这儿当自己家了。”许小真话是这样说的,身体还是诚实地坐到了餐桌旁。
许小真喜欢家里有人,他不喜欢一个人孤孤单单待着,顾延野能待在这儿,至少有点声响,有人和他说话,他不会太寂寞,不然太冷了。
一米八的餐桌,整整摆了大半张桌子,顾延野给他盛了热粥,端到他面前。
看着顾延野给他洗手作羹汤,一回家就能吃上的热乎饭,还色香味俱全的,许小真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殷勤伺候对方的时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刚接过筷子,顾延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遽然顿住,温和的表情冷了几分,凝视着他领口的位置无法挪开。
上面赫然有一枚淡粉色的唇印,油汪汪的。
许小真浑然不觉,喝了一口粥,胃里暖洋洋的,夸赞他厨艺不错。
顾延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总之应该好看不到哪儿去,麻木地抬手,轻轻拭去许小真嘴角的粥痕,动作温柔。
这是他多年以来,梦里千百倍出现的场景。
许小真回来了,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家,他为小真做饭,小真笑着说他手艺真不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