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战场之上,司马纵横停下攻击,略微回头,馀光瞥过天际远处天际那道突兀出现的流光。
一个起码是二品的大宗师,竟然就这般潜藏在阵中,他与陈力夫这麽多天竟然毫无察觉?所以这人是今日才来的,还是从一开始就来了?
这本事可不小!单是这手隐匿之能便不容小觑。
不过,当他看见那道流光并未杀向此处,而是转向东边,这才强行忍住没有动手。
他向来容不得局势存在变数,尤其是战场之上,若是那人突然到此,很可能会导致一场惨祸。
“轰!”
陈力夫用枪尖抵住一道砸向司马纵横的墓碑虚影,“郡守!怎麽了?”
司马纵横竟然在这种时候分心了,他们现在面对的可是天灾层次的特殊诡物,哪怕有战阵加持,被一击打实,也得重伤,哪里能够走神?
司马纵横抬起大戟,与陈力夫合力将那墓碑虚影打得倒转,而後又在半空中消散。
“没事儿,一个不速之客罢了,但看样子不像是冲我们来的!你派个人去问问,後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司马纵横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前方那座诡异大墓之上。
太棘手了,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棘手的存在。他与陈力夫合力发出的攻击,连那座大墓的本体都没接触到,便被那座被灰雾萦绕的墓碑尽数挡下了。
而且那墓碑的反击也是极为凶悍,每次轻轻一晃,便是一道硕大遮天的墓碑虚影,不仅声势骇人,威力也是绝强恐怖,若不是有战阵加持,他怕是一击也承受不住。
而且就这,他还隐约发觉这诡异大墓的攻击欲望不算很高。每次只有他与陈力夫两个攻击之後,这墓碑才会反击,但就是这种被动反击,也让他俩有些吃不消。
陈力夫点了点头,随意从後方点了一名小将回去查看情况,而後才道:“眼前这个怎麽办?若是这麽耗下去,可不行!”
如今的局面是,他们打得热闹,但收效甚微,这大墓强得惊人,纹丝不动,攻击欲望虽然不强,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如果这样消耗下去,定然是他们这边先撑不住,他们如今仍旧在不断抽取气血之力,每拖一分,消耗的气血之力都是海量,他与司马纵横还能勉力支撑,可是那些士卒可撑不了太久。
一旦军阵崩溃,那个时候,他与司马纵横的实力将会断崖式下跌,可再挡不住那墓碑一砸。
“那就再靠近一些!我已经看出来了,那墓碑并不是有意主动攻击人,它只是在阻挡外人接近其後的大墓!想要逼走它们,唯有再度靠近!”
他们之前只是选择远程轰击,并未太过靠近,各种诡异之物,能不靠近自然不要靠近,本来想着这种诡物一看就是行动迟缓,简直就是活靶子,可现在看来,人家便是不动弹,他们都攻不破!
陈力夫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也只能如此了,我来主攻吧!若是有变……”
司马纵横摇头,“我来,若是这诡异全力爆发,你承受不不住的!也唯有我才能对它产生威胁,迫使它们离开这里!”
“它们?这是两个诡异?”
司马纵横点头,“我们先前应对的,只是那座墓碑而已,真正最强得存在,是其身後的大墓,而那大墓……还没苏醒!”
陈力夫倒吸一口凉气,再次看向那座诡异的黑色大墓,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种共生形式的诡异其实很多,但像这种苏醒一部分便有天灾境实力的不常见。
很难想象,那座大墓若是完全苏醒,将会是何等境界。
“阵列前移!”陈力夫手一挥,所有飞舟缓缓向前抵进。
而最前方的司马纵横与陈力夫同样脚踏虚空而行,不断向那座大墓靠近。
只见那小山一般的黑色大墓依旧纹丝不动,上面的黑色泥土甚至都不曾有一丝一毫滚落下来,但那座墓碑此时却是开始摇晃起来。
要知道刚刚他们只是出手时。这座墓碑才会做出反应,但现在他们并未出手,而墓碑却是有了反应。
看来郡守说得果然是对的,这墓碑的主观意识,恐怕就是不让外来䭾靠近身後大墓。
司马纵横神情严肃,距离那座大墓从十里,渐渐逼近五里之距,两䭾之间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座墓碑摇晃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他彷佛看出了墓碑的愤怒,可是司马纵横依旧不曾停下,继续向前!
三里!
摇晃不止的墓碑蓦然停下动作,但其上那一抹鲜艳的血痕却是突然流转起来。
所有人面色皆是一凛,活的!
那一抹血痕其实并不连贯,更像是在很久之前有人不小心洒上去的,只是过了无尽岁月,那鲜血依旧不曾凝固乾涸,好似刚刚从体内滴落一般。
他们之前都猜测,应该是什麽古之至强䭾留下的宝血,出现这种异象,万年不凝,倒也不稀奇,可是现在他们却惊恐地发现,这血液竟然是活的。
之间那星星点点的血液,此时从四处,汇聚成一团,流转於墓碑表面,而後那团血液,又蓦然分出一滴,凌空飞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