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肠小道的田埂上,李悠拎着一壶酒,二两猪头肉,悠哉悠哉,不紧不慢的走着。
一路上,村里的人都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田地里,正在刨地的老农夫,咧嘴一笑,“道长,溜达回来了啊?”
“是的啊,这龙城不愧是大城市,终究是繁华许多,啧啧,那琳琅满目的东西,看得人花眼。”
李悠感叹一声。
回来的路上,他在娱乐场所门口停留了一会,那白花花的大白腿,快比王博深的命还要长。
有时候,他都一度怀疑,师父下山不愿回去,是不是因为外面的诱惑太多,令他不可自拔?
要不然,怎麽就欠了一屁股债跑路,都要跑到方外之地去了!
“道长,自家酿的酒很就好,明天就给你拿一坛去。”
“好,谢谢。”
“道长,养的猪出栏了,明天做全猪宴,有空来尝尝啊。”
“好,那我可一定得试试。”
“小李道长,人家昨天心慌慌的,睡不着觉,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因为枕头旁边缺了你啊?”
李悠:“嗯???”
还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这是被撩了?
“不对啊,贫道掐指一算,你这每天晚上,不止旁边躺着人,身上还压着人啊,怎麽会空虚寂寞冷。”
吓!
“道长,你别骗我,我……我……我身边有没有人,我能不知道……”
“阿珍,你是不是心慌慌的同时,还感觉腰酸背痛,每天起来,就跟打架了一样,醒来想睁开眼睛,却是怎麽也睁不开?”
“道长,你说的太准了,我这种情况都持续小半年了……”
“鬼压床。”
“有不好的东西,缠着你了,我这有一道符,快拿去。”
李悠一脸严肃。
阿珍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接过符纸,顿时不敢口嗨调戏李悠了。
“道长,快帮我看看吧,我也感觉自己最近不太对劲。”
“还有我还有我,快帮我看看,我们村之前被妖魔侵袭过,大家精神都不太好,身体差劲……”
见李悠能够驱邪除魔,村民都围了上来。
看着这群皮肤黝黑,身体佝偻的村民,竟然或多或少都被妖魔伤害过,李悠轻叹一声,这龙城的城隍,纯粹不干人事,只顾着吸收香火。
但还有一点。
这一路走来,他发现山下城外普通人的生活,都挺艰难,时常受到妖魔伤害,尤其是统辖局掌控之外的省份,情况更恶劣。
这些世家,眼里只有自身利益,根本就不在乎寻常民众的死活,所谓的防卫和守护力量,基本是敷衍了事。
灵气复苏以来,天下苦妖魔久矣。
“大家不用挤,我这里的符,管够。”
於是。
符纸摆放了出来,朱砂笔树立在一旁,李悠躺在树荫底下小憩,任由村民依葫芦画瓢,画着驱邪符。
反正效果大差不差,自己来画,有点浪费时间了。
做人啊,还是要有点松弛感。
睡个午觉先。
这一觉,李悠从中午1点,睡到了下午2点,等他睁开眼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去,院落被村民打扫的乾乾净净,没有一丝杂乱。
只有一道身影,顶着天上的烈阳,站在到了现在,大汗淋漓,皮肤晒的微微发红。
李悠奇怪的看着汉子:“你怎麽一直站着,不去画符?”
汉子憨厚一笑,没有解释,而是甩了甩空荡荡的两个袖口。
这个汉子,没有双手,就连手臂也没有。
李悠目光略显一丝凝重,含着歉意的意味说道:“既然这样,我去给你画一道。”
“多谢道长,多谢。”
汉子有些激动的说着,脸上闪过潮涌。
“你这手,怎麽断的?”
李悠一边画着符,一边随口问着。
“是因为妖魔。”
汉子一愣,似乎提及不好的回忆,眼里流露出一丝悲意和愤怒。
“妖魔袭击村子,被妖魔伤的?”
“不,是博陵崔家的公子,他放出的妖魔,将我打伤。”
“为什麽?”
“三年前,参加龙家老太爷的寿诞路上,他看上我的妹妹,欺男霸女,杀了我全家,我在逃跑过程中,被妖犬撕扯掉双臂掉入悬崖,侥幸活了下来。”
闻言,李悠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开口道:“那你要我的符,是打算护身?”
“不,报仇!”
“他们说,道长的符,不止驱邪避灾,还可以镇杀妖魔,我要去博陵,找他们报仇!”
“驱邪符,最多只能杀妖魔,不能杀人。”
“他们算人吗?他们的行径和妖魔有什麽区别?”
断臂的汉子,凄凉一笑,“我爬上悬崖,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五口人,连一具完整的残骸都拼凑不起来。”
他的神情,又瞬间暴虐嘶吼:“那个狗日的家伙,玩完了我妹妹,还放出妖犬吃了一个饱,直到吃撑了吃不下才离开!”
“你就没想过,我一个乡野道士,就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