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的声音,平淡如水,落在一众世家的耳中,却是宛若平地起惊雷,震的他们脑袋发懵,心神恍惚。
头顶,功德金身宛若神祇,俯瞰下方,那垂在腰间两侧的双手,沾染着崔临渊的鲜血,还没有乾涸。
眼前,崔临渊惊恐的神态,化作香火雕像就矗立在眼前,让人心生胆寒,一股股寒意不断冒出。
“大人,我们谢家绝对毫无怨念,听从一切吩咐。”
刚才扯皮推诿之中,讲话最大声的谢家人员,打了一个冷颤回过神,连忙趴在地上,冷汗淋漓赶紧表态。
说话的时候,他感觉魂在头上飞,人在地上追,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见状,和谢家有矛盾的刘家人员,壮烈的高喊:“大人,请把最危险的职责交给我们,我们愿为大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对,对对,大人,我们不怕流汗流血,只怕守护不了大夏,我们无条件服从统辖局的命令!”
“身是大夏人,死是大夏魂,我们坚决拥护统辖局的地位,听从指挥!”
.....
一家又一家站出来表态,不敢再有任何的推诿。
魏麟难看的神色,立刻缓解下来。
王尧的眼中,神采飞扬,道长再一次以一己之力,镇压混乱,力揽狂澜,这才是吾辈男儿应该有的风采。
“抄博陵崔家,不放过任何一个作奸犯科之人。”
李悠转身,不再理会这些世家之人,语气冷厉。
“是!”
魏麟神情怔了一下,然後身子站得笔挺,大声回应。
同时,在心里也是忍不住嘀咕起来,道长明明在龙城,这博陵崔家隔着那麽远,又怎麽让道长生气了?
“王尧,山河社稷图和昆仑镜可以按照你的那个想法使用起来,但这些世家之人也不是全都有用,那些心术不正的家伙,有一个杀一个。”
王尧神情一肃:“道长,我会进行筛选。”
李悠:“筛选太慢,动用昆仑镜检测心性。”
“是!”
王尧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但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启动山河社稷图融入大夏,再用昆仑镜建立任务奖惩幻境,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极限,还要进行心性检测,这怕是会令他元神碎裂。
“碎。”
就在他心里发怵的时候,李悠对着那尊巨大的功德金身,虚空一抓。
砰!
宛若金色的玻璃,轰然炸碎,吉光片羽的道蕴流露出来,刺眼的香火功德一片又一片碎裂,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波光粼粼,颇有一种美轮美奂的感觉。
这一副场面,惊呆了众人。
“碎了,他竟然把功德金身打碎了.....”
他们有生之年,就连做梦都没敢做做这样的梦。
这世上怎麽会有人如此随意的就把功德金身打碎?
接着。
他们就看见了倒吸一口凉气的画面。
李悠宛若打扫垃圾一般,将碎裂的功德金身,挥到了王尧身前。
“先凑合着用,应该够你动用山河社稷图和昆仑镜,等过段时间,再凝一具给你。”
一旁的世家众人,简直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王尧张嘴欲言,但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了感动的目光,颇有一种穷小子陡然乍富,走在街头乞讨被人告知中彩票了一样的感觉。
而另一旁,魏麟则是轻声的自言自语:“第几具了?”
许天刀不解道:“魏大人,什麽第几具了?”
“功德金身啊。”
魏麟看着王尧,羡慕的眼里直犯酸水,“这是道长碎的第二具功德金身,第一具用来封祁连山神。”
没准以後,还会有第三具.....不,照这个情形看去,第三具,第四具,第五具那都止不住啊。
天底,不,应该说古往今来,纵观无数修士,也就只有道长对香火功德如此嫌弃。
“不用太过感激,都是用不着的东西。”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李悠摆手,让王尧不必多礼,这家伙也真是,身为尧帝的传承者,怎麽对自己动不动就行礼。
当然。
也就王尧才有被他赠送东西的待遇,但凡换成别人,说什麽也不可能白送。
为人族薪火传承者,不可使其冻毙於风雪。
做完这一切,李悠不再停留,阳神回体。
而魏麟拿起了桌上搁置的方案,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放了回去,然後跑回议事厅的後方,拿出最初版的方案,看向一众世家。
“来吧,诸位世家大老爷,签字画押,留下元神波动,立下天道誓言吧。”
这一次,这些人没有半分犹豫,全都老老实实的应承下来,不敢多说一个字。
甚至於。
一向不对付的谢家和刘家,再次争吵了起来。
“魏大人,凭什麽谢家进入最危险的天兵营人员,会比我们刘家多一个?”
“不行,我们要为保卫大夏贡献一份力量,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我们谢家,我们不怕牺牲!”
“你以为谢家算什麽?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