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大蛇的眼皮子底下!”
“不不不!不能跑!我们已经得罪了蛇神,现在必须求饶,认清自己的错误,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一时间,无数言论冒了出来。
有的恼怒,愤恨,不明白大好的局面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有的心怀绝望,觉得未来一片黑暗,大魏举国之力的努力,若是都不能冲破这层牢笼,那他们这些凡人,还有什么挣扎的必要?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跪地哀嚎,不断朝着烛龙的方向跪下磕头,磕得额头见血,祈求着烛龙放他们一马。
大魏各地开始混乱起来,有人已经开始互相斗殴,散发着一股令人绝望的气息。
镇魔司的人,此刻都没有反应过来,同样心思沉重。
就在这时,一处县衙的镇魔司百户所前,一个穿着邋遢,手捧着缺了一角的瓷碗的乞丐走向了那血肉祭坛。
“站住,你要干什么?”
镇魔司的校尉及时反应过来,脸色一变,连忙吓止。
可是平日里别说镇魔司校尉,就连那些衙门差役路过,都会吓得哆哆嗦嗦的乞丐,此刻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扬起下巴,指了指那血肉祭坛,直接道:“那个祭坛,不止是能够献祭妖族尸体吧?”
镇魔司校尉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当初的魔修研究出来这血肉献祭手段的时候,可并不只是用在妖族身上。
就算是同族,他们也照吃不误。
乞丐说得没错,这血肉献祭大阵,当然不止献祭妖族尸体。
人族,也可以。
就在镇魔司校尉想到这一点之后,他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乞丐,喃喃道:“你是想”
乞丐咧开嘴笑着,露出了一口黑漆漆的牙齿。
“我命贱,出生时家中遭了妖祸,父母长兄尽数被妖族吃掉。我是靠着躲在粪坑中,才躲过了一劫。”
“长大之后,我靠着干活努力,得到了一片田地,天公作美,中了几年地后,讨了婆娘,生了娃娃。”
“可天杀的妖族,在我进城的时候,袭击了我的家里。”
“我那婆娘,两个娃娃都被妖族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了一些残破的骨头。”
“自那之后,我就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浑浑噩噩的。”
“可现在,我可能知道了。”
乞丐不断喃喃着,身体颤抖得厉害。
可一对眼睛却越发的明亮。
“我命贱,但是老天一直不收我,可能等的就是这一刻。”
“官老爷你们说,这阵法是给那位大人提供力量的。”
“那么,就让我这个命贱之人,也提供一份力量吧!”
老乞丐,是想投身血肉献祭大阵,用自己的生命,为宇文奉先提供一份力量。
他身后,人群的骚乱渐渐平息了下来。
镇魔司校尉嘴巴微张,不知道是该阻拦,还是
“他奶奶的!呸!”
人群中,一个满身横肉的疤脸男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老乞丐你特么浑身能有几斤肉,一边待着去!”
“老子壮实,一个顶你仨!要跳也是我跳!!”
镇魔司校尉认得这个人。
是这座县城内有名的泼皮,整天正事不干,在街上晃荡。
打架斗殴,调戏妇女,坏事干了一大堆。
可现在,他竟然
就在镇魔司校尉不解的时候,人群中一个个的人站了出来。
“艹!就你李泼皮是个人物?特奶奶的算本公子一份!”
“算我一份!!”
“还有我!!!”
身穿锦缎的公子哥,顶着肚子的肥胖员外,酒店小厮,青楼窑姐
一个个人乌泱泱地靠近。
这一刻,整个大魏的各地,都发生着一模一样的事情。
不排除有人惊慌失措,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逃跑。
可人族,真到了存亡之际,总是会有无数人站出来。
我以我血,斩妖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