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太打扰了。宴会结束一定有很多需要整理的地方,我和孩子们在这没准还会给你添麻烦。”
面露难色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她身前的一小片光亮。看上去就像个密不透风的伞,给足了安全感。
“那好吧。”看着顾南乔那羞怯的眼神,薄瑾行没再坚持。
他侧身让开,跟在顾南乔的身后一路护送她来了二楼。
客房门微敞,里面有股清冽宜人的花香。
卧室的床褥铺垫整齐,顾南乔绕了一圈,那套法式小西装已经不知所踪。
她连衣柜都打开看了眼,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套换洗的床褥。
一脸困窘地打开门,薄瑾行还在门外等着。
他看到顾南乔仍穿着他那个黑色西装,手靠在门框上一脸疑惑。
“怎么了?”
顾南乔撇了撇唇,“我的衣服好像不见了,刚刚我的确是在这房间换的来着。”
眼神不自觉瞥了眼走廊,她也算在这庄园住过不短的时间,即便隔了五年,对这的陈设也依旧熟悉。
“要不我帮你问问陈婶?这房间会不会已经被打扫过了?”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薄瑾行的声线分外温柔,莫名有种
安定人心的力量。
“那好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顾南乔话音未落,陈婶便拎着吸尘器从旁侧的房间走了出来。
“啊,顾小姐,您的衣服我已经拿去洗了。反正我也要洗衣服,顺便嘛。”
看到顾南乔,陈婶突然想到些什么,旋即微笑地挠了挠头。
原本觉得穿着薄瑾行的衣服已经够暧昧了,现在顾南乔又被陈婶看到,顾南乔的脸又涌上了几点红晕。
可是陈婶毕竟是好意,她也不能去怪罪人家。
“没事陈婶,辛苦你了。”
强行挤出抹无奈的笑容,顾南乔无所适从。
正当她努力思考对策的时候,薄瑾行突然想到些什么。
“对了,六年前你好像还有一套衣服没有拿走,一直在主卧里收着。”
“嗯?”抬起头,顾南乔脑袋上平白冒出了三点问号,“什么衣服?”
“忘记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拿。”
指了指主卧的位置,薄瑾行便移步走了过去。
顾南乔脑袋混沌地在原地等着,她站在靠门里面一点的位置,利用走廊楼梯的围栏挡住了自己。
去主卧衣柜最下层翻找了圈,薄瑾行拿出了一件叠放整齐
的衬衫裙。
顾南乔倚靠在门边等待,远远看到他手上的衣服,莫名感到熟悉。
“这是……”
从薄瑾行的手上接了过来,她神色有些恍惚。
这件衣服她认得,在十六年前,她与薄瑾行到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的时她穿的那件。
这件衬衫裙十分素雅,上面还夹杂着些许洗衣液的芳香,看上去与她现在的风格格格不入。
裙身是收腰的设计,裙摆刚好到她大腿膝盖的位置。
顾南乔攥着衣服的手下意识收紧,煞有介事地将衣服在身上比了比,“这衣服会不会太小了,毕竟是六年前的,可能会有些不太合适。”
薄瑾行看着她那宽大西装下窈窕的身姿,确实比六年前更加傲人。
“去试试吧,这衣服很新,保存的很好,没准能穿上。”
听着男人这坚持的话语,顾南乔唇线抿直。
她似乎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柔软的礼服裙已经完全被冷水打湿,上面还沾染着晕染开来的红酒渍,身上黏糊糊得很不舒服。
“那好吧。”
拿着衣服走进客房,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脏衣褪了下来。
脸上的妆容已尽数褪去,顾南乔看起来仿佛真的回到
了六年前那青涩的模样。
穿着衬衫裙恍若隔世,她心里忐忑不安,将掌心贴在冰凉的门把手上,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薄瑾行还在门外等着,他看到顾南乔的样子,眼神蓦然一亮。
顾南乔鼓起勇气抬眼看向了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跟六年前没有丝毫变化,只一眼便让人脸红心跳。
记得那天是个云淡风轻的午后,太阳圆滚滚地伫立在头顶,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
她那天化了个精致的淡妆,眉眼弯弯笑得合不拢嘴。
忐忑不安地坐在这男人身侧,她只想近一点再近一点,即便薄瑾行从头到尾都没给她个好脸色,她也毫不介意。
转眼间过去了六年,她早已褪去那年的青涩,她跟眼前这男人的关系也发生微妙的变化,一切都似乎与往年不同。
薄瑾行定定地看着她,幽黑如墨的眸子看不出表情。
顾南乔垂下眼喉头不自觉耸动了下,双手不安地交叠在身前,她下意识偷瞄男人的脸,发现他似乎正盯着自己又很快别开视线。
“这不是挺合身的吗?”
“谢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顾南乔木讷地点了点头。
气氛突然陷入了一段说不清道不
明的沉默,半晌后,薄瑾行率先打破了局面。
“走吧,去宴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