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栀眼眶已经有了些隐隐的湿润,堕入地狱也不过如此。
她不知自己为何要执意来这,用别人的幸福来惩罚自己。
“瑾行,顾小姐,既然贺礼已经送到,那我就先走了。”
“这段时间我在帮我父亲处理姜氏集团在海城的一些事务,所以就不奉陪了。”
顾南乔没想到姜心栀会这么快离开,她惋惜地叹了口气,“这样呀,我本来还想请姜小姐吃个便饭。既然您有急事,那咱们下次再约。”
看着顾南乔那甜甜的笑容,姜心栀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用余光瞥了眼身侧的男人,见他毫无反应,只得咬着牙毫不犹豫地离开。
快步跑回车内,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隐忍着哭泣。
薄瑾行比她想象得要更爱顾南乔,她介于两人之间,像个被人厌嫌的小丑。
为什么,为什么那女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瑾行的爱!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真是她回来得太晚了,所以让顾南乔有了可乘之机?
姜心栀一直以来都格外自信,她原以为,不论她什么时候回来,只要她愿意出手,就没人能把薄瑾行夺走。
从一开始,她就没把顾南乔当作
过对手。
毕竟她只是个被人休弃的前妻罢了,薄瑾行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应该不会上赶着吃回头草。
可是她预估错了,等到发现才追悔莫及。
如今她已彻彻底底地败下阵来,再无任何机会。
感觉心已被薄瑾行全然伤透,她有些窒息。
姜心栀单薄的身子紧靠在椅背,她深呼吸,尽量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一脸烦躁地将手机拿了出来,看到上面闪烁着律师的号码,抬手胡乱地擦了把眼泪。
“喂?”她声音有些哽咽。
律师听到姜心栀那弱弱的声线,沉默了几秒,出声道,“姜小姐,官司打输了。以我这几天对盛小姐的印象,我还是劝您多花点钱,堵住那女人的嘴。”
“我觉得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完全崩了,很有可能会选择玉石俱焚。”
“倘若您不早点去盛家打点,可能会酿成大祸。”
这律师是姜心栀花大价钱找的,判决下来后,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打电话提醒下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绝不会让盛云柔有说出口的机会。”
“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
律师言简意赅地说完事,便马上挂了电话。
薄瑾行现在对她的态度既然跟从前无异,就说明盛云柔还没有把她供出。
律师说得没错,那疯子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拉她共沉沦。
盛家那头的确需要去打点一下,只要她按照盛云柔吩咐地那样帮她照顾家里,恐怕那女人也一定会闭口不言。
想到这,姜心栀没有犹豫,当即便驱车去了盛家。
此时盛家已经全然没了往日的光辉,为了救盛云柔出来,他们已经掏空了全部家底,就连以后的饭钱都没有着落。
客厅里,叶芬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双目空洞,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被卖了,只剩下两个喘气的人。
盛家的一切都没了,盛京雄靠坐在楼梯扶手,一脸颓废地吸着旱烟。
阴暗的环境下烟雾缭绕,他同叶芬两个人相看两厌,彼此仿佛隔了个银河的距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熟悉的汽车引擎声。
盛京雄条件反射地站起,以为是薄瑾行改变主意,一个蹦子便冲了出去。
叶芬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支撑着踉跄跟在身后。
可他没等来薄瑾行,倒是把姜心栀等来了。
他看着这辆刺目的红色保时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一瞬间黯然失色了。
虽然姜心栀帮找的律师没有打赢官司,但是她仍旧是盛家的恩人。
盛京雄本想上前迎接,可走了两步,又一脸狼狈地退了回来。
姜三小姐乃是千金之躯,他为了云柔的事,已经很多天没洗澡了。
生怕自己身上的烟味熏到她,盛京雄始终跟她保持这一定的距离。
叶芬眼神空洞地倚在门口,对姜心栀的到来没丝毫反应。
现在盛家可谓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盛云柔大张旗鼓地来,怕是来看他们笑话得吧。
“姜小姐,您怎么会来?你看我们盛家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也没什么可招待你的。里面脏,我就不请您进去了。”
姜心栀没想到短短三天能把这两人摧残到这个地步,她看着盛京雄那花白的头发,心底忍不住唏嘘。
“盛先生,我是托云柔的吩咐,专门来帮助你们的。”
“这里是五百万,应该足够你们生活一阵子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张空白支票,托一旁的雪莉递到盛京雄手中。
盛京雄看着这白纸细细抚摸,确认这是能兑现的支票,震惊得瞪
大了眼。
“姜小姐……”
他双手颤抖,膝头不自觉发软,砸在地面发出两声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