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纪徽音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让林风扬差点生出一点其他龌龊的念头来。
他眼神一顿,急忙默念了三遍“清心咒”。
开玩笑,虽然他风流又下流,可从来不沾染这种断袖之风!
林风扬定了定心神,把下巴一抬,“纪公子,你先来。”
这一次,他聚精会神的竖起了耳朵,听纪徽音摇筛子……
对面站着的萧无妄眼神一凛。
就在他耳朵竖起来的时候,一道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海鸟似的的尖叫声,差点把他的耳膜给叫破!
“嘶!”
林风扬捂着耳朵,猛得拍打了几下,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纪徽音的筛盅便落在了桌上,也不打开,只是定定的看着对方,唇角倾泻出浅浅的笑。
“林使者,赌注有点大,我都不敢开,你摇,我们一起开……”
林风扬茫然的抬起眸子,觉得耳鼓还是痛的,“啊?”
他要聋了。
纪徽音低笑一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这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四处张望,想看看刚才声音发出的地方。
这里虽然是海岛,但是赌场是在地下啊!怎么会有海鸟的声音出现?
然而他看了一圈,只看到面无表情的荷官,冷峻的纪妄,以及似笑非笑的纪因。
“林使者,你又走神了。”纪徽音手肘撑在桌上,一只素白的巴掌托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短暂的耳膜震痛后,疼痛感消失,林风扬感觉刚才像做梦一般,那海鸟的尖叫似乎是个幻觉。
他甩甩头,看着纪徽音面前的筛盅,抄起自己的筛盅,哼笑一声,开始疯狂摇动起来。
无论如何,不管纪徽音摇的是什么。
这一次,他会摇出一个最大的豹子来,谁也挡不住!
筛子撞击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音,纪徽音看着林风扬一只胳膊在上下左右的舞动,带动着头颅跟着疯狂摇动,跟跳大神一般,摇得汗珠都哗哗流。
她的嘴角一抽,“噗嗤!”
她怎么不知道这个渣男人这么神神叨叨!
纪徽音突如其来的笑声,让陶醉的林风扬手腕一顿,羞赧从他脸上掠过。
这小菜鸟瞧不起自己?
就在他气愤的思绪不集中的时候,站在对面的萧无妄眼眸突然又沉了沉,林风扬觉得胳膊突然累得不行,“啪”一下,筛盅砸在桌上,累得他喘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摇筛子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仿佛自己犁了二亩地一般。
“开……开。”林风扬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
纪徽音捂着嘴轻笑,若无其事的掀开筛盅。
荷官道:“一二三。”
林风扬:“哈?哈哈哈哈……”
这是最小的数啊!
早知道对方摇得这么差,他费那么大的劲做什么,随便摇都能稳赢啊!
林风扬一下子就来精神了,高兴的大叫一声,“我大!我大!我——”
筛盅打开了,荷官的眼神一瞥,面色不变:
“看不清,碎了,没点数。”
“什么?”
林风扬还仰着头颅呢,闻言吃惊的低头一看——
只见他面前的筛盅里,筛子全部碎成了白色的粉末。
他急忙朝桌上一趴,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随着他一声吼叫带出来的气流,将粉末全部喷散。
白色的粉末扑在他的脸上,钻进两只鼻孔,呛得他一阵狂咳。
待他再次抬头。
纪徽音顿了一顿,蓦然猛锤桌子,发出超大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林风扬茫然的看着纪徽音,又见原本都是一脸严肃的纪妄和荷官的嘴角都在抽搐。
“笑什么?”他又呛了一声,声音阴沉。
纪徽音不知从哪掏出一面小铜镜,面向林风扬,极力憋笑:
“林使者与戏台上的丑角一模一样。”
铜镜里倒映出一张扑了白粉的鬼脸,将林风扬吓了一跳,“我去!鬼啊!”
紧接着,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镜子里的是自己,一时之间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荷官本着敬业的精神,调整好扭曲的脸庞,一本正经的宣布:
“本场对赌,纪公子胜。”
一股冷汗从林风扬的后背流了下来,他颤抖的看着纪徽音似笑非笑的眼睛,后背发凉。
“我……我……”
他正想厚着脸皮求纪徽音网开一面,便听到纪徽音说道:
“林使者,赌场无兄弟,我母亲教导我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十万两银子,你打算如何兑现?”
林风扬脑袋嗡嗡的。
他哪儿来的十万两银子?
他兜里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没有,你就是打死我,也拿不出这十万两银子来!”林风扬一咬牙,决定死猪不怕开水烫,准备耍赖到底。
林风扬想得简单,纪因横竖不过是纪氏宗族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是纪如海和纪寒松的人。
他就算是与纪因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