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戚沁心收拾收拾准备回去。
锁好淘乐行的门转身,就看见顾晓棠抱着手臂站在身后。
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戚沁心问。
顾晓棠勾唇,看人的样子带着轻蔑。
跟上班时候完全不一样,在淘乐行多少有所收敛。
现在是把对戚沁心的讨厌挂在脸上。
顾晓棠睨着戚沁心身上的斜挎包,阴阳怪气地说:
“刚不给开门,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戚沁心不想理她,向街边张望过去,打的车还没到。
顾晓棠胆子不小,就要去翻她的包。
戚沁心也不是好欺负的,捉住顾晓棠伸过来的手往路边一扔。
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顾晓棠摔得东倒西歪,嘴里念念有词:
“你这个穷鬼,一定是因为家里没钱想从店里偷点东西好去换钱。被我撞见连门都不敢开,我这就报警把你抓走。”
戚沁心被她气笑了:“来呀,赶紧报警,千万别犹豫。到时候也好让我告你诬陷。”
“谁诬陷你了。有种你把包打开让我看看。”
顾晓棠跌跌撞撞爬起来,又想拽戚沁心的包。
戚沁心将身子一躲,顾晓棠的手扑了空,
这次用力过猛了些,不用她动手,人就栽了下去。
“嗷”地
一声。
顾晓棠哭着脸坐起来,额头破了皮,渗出丝丝血红。
她卷起裤腿,两边膝盖一片淤青。
“你。”她咬着牙,眼神毒辣地瞪着戚沁心。
戚沁心挺直背脊,并不觉得理亏。
“你也别瞎胡闹,赶紧回家吧。”
顾晓棠冷哼:“要你管。”
戚沁心也确实没管她,打的车一到,就上车走了。
坐上车后,戚沁心不由松了口气。
好在顾晓棠还有点分寸,没跟她当街打起来。
这要是两个女人深夜街头撕扯,那得有多难看。
想到这里,戚沁心不由抓紧了包。
……
事实上,顾晓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这会还坐在地上想着怎么还回去。
……
次日,戚沁心把修复完好的羊脂玉镯交给秦茂。
秦茂惊呆了。
拿着玉镯仔细看了又看,之前的断裂痕迹完全找不到。
“小戚啊,你这真是巧夺天工啊。”
戚沁心被夸得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
其实她也没有使用特别的方式,就是最常见的断口粘合法。
用专用的玉石粘合剂,可以很好的保持玉镯的完整性。
又大胆地加入自己的想法,在粘合处雕刻简单素雅的纹饰,掩盖轻微痕迹。
秦茂竖大拇指,赞赏道:“有过之而无
不及。”
……
楼上秦茂的笑声让顾晓棠听着很不爽。
她看向沈南赟。
沈南赟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叔,您就不说点什么?”
沈南赟一声叹息,他能说什么?
戚沁心的修复技术大家有目共睹。
他在行业混了二十多年,接触过的古玩修复师也是数不胜数的。
还真就没见过有比戚沁心更厉害的人物。
好在他和戚沁心分工不同领域,不然这样一比较,他的老脸没处搁。
顾晓棠见沈南赟抱着一只花瓶装闷葫芦,暗暗翻白眼。
她心里是瞧不起沈南赟的。
40多岁的老光棍,工作上还得仰仗秦茂,就算混到80岁也是没出息的人一个。
……
秦茂笑眯眯地出了趟门。
下午回来就请大家喝咖啡。
顾晓棠就觉得咖啡苦的下不去嘴,跑去厕所倒了。
戚沁心上厕所的时候刚好撞见。
顾晓棠生怕她去找秦茂告状,一把拦住她。
“你别嘴贱到处说。”
戚沁心轻嗤,她可没那闲工夫。
顾晓棠见她无视自己,心里来气,可又不敢闹出动静,轻声警告了戚沁心两句。
戚沁心权当没听见。
出来时,为了给顾晓棠一个教训,她故意去找秦茂说话。
顾晓棠的
心悬在嗓子眼。
她可不敢得罪秦茂。
顾海连发过话,如果在淘乐行待不住半年,日后就断了她的一切费用,任她自生自灭。
顾晓棠害怕这样的生活。
……
“小戚,你帮忙看看。”
秦茂从沈南赟手上拿走花瓶,转手交给戚沁心。
沈南赟有些不满,但也没挂在脸上。
只是觉得他都看不明白的东西,凭一个丫头就能看明白,怎么可能?
戚沁心将细长的瓶身摆在桌面。
花瓶为敞口式,束颈,溜肩,腹下部渐收。瓶身通体为青花饰,腹部绘有花卉纹,花开艳丽。整体造型规整,比例协调。
戚沁心打开紫光灯。
发现胎质相对疏松,细瞧多有棕眼形成,尤其是底足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