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五条凛,而是一只小猫,一只小狗,一件为了家族的利益可以随意牺牲和操控的物品。
家主大人问她:“凛,你是否愿意为了五条家的光辉未来,而作出相应的牺牲?”
“我想,所有人都会尊敬并且感激你的牺牲。”
“族长叔叔,大家希望我做些什么?”
女孩坐在轮椅上仰着头,她觉得自己正处在一处高台之上,处刑台旁,只无助的等待着他人对自己命运的宣判,等待着被拴在绞刑架上,而她被裹挟在洪流中无助的挣扎着,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权利去决定自己的未来。
族人仍然笑的慈爱:“我们希望你……”
“希望你可以为了家族中更加需要它们的孩子,献出你的这双眼睛,奉献那属于六眼的体质。”
“现代的医学无法做到这一点,幸运的是,我们已经有幸寻到了拥有这种能力的术师。”
……
回忆与现实交织,仿佛被过量的咒力运转狠狠地碾压过了大脑,五条凛忍耐着头颅传来的剧痛,她早已经习惯忍耐疼痛,她终于能将自己终于得以支配的,无数次幻想过的力量死死的掌握在手心。
后来呢,那一次的会议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包括家主在内的长老们都被炸的天翻地覆。
她的哥哥护着她,他们兄妹二人在那烟尘滚滚之中安然无恙,五条悟环抱着五条凛,他的神情恣意高傲到不可一世。
五条凛还记得,五条悟那个时候用下巴看着他们说的话是——
意识回归到现在,她倾身上前,虽说刚刚术式顺转的第一击稍微射偏了一些,但那是有意为之,她蹙着眉,望着面前死死捂住自己右臂的位置的多托雷,他的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伤口状态看着也不算太好,至少缺失了一部分,而他的背后,早已经从一片密闭的实验室变成了被轰碎成了一片狼藉的废墟。
五条凛看着多托雷,仰起下巴开了口,她的语气简直就像当年兄长面对家主时的语气那般桀骜不驯: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操控和支配我(的妹妹)。”
“如果有人胆敢如此的话,就做好迎接我怒火的准备。”
第4章
嗯,顺畅地用完了哥哥的台词,话从口出时,五条凛才后知后觉,觉得有些羞耻。
做不到像哥哥那样的帅气啊…
说实话,她当年听完了那段话以后,第一反应是哥哥他实在是帅呆了,酷毙了,能够将威压和压迫感害得她喘不过气的那些大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甚至说不出来一句不字。
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像类似的情况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而她的哥哥,则是毫不犹豫地保护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以这样说,倘若没有五条悟的话,她一定是见不到十五岁那年的春天的。
因此,在最后一刻,她所想的是,能用这副彻底油尽灯枯之前的身体去换回哥哥的平安,实在是……太好了。
可命运仿佛与她开了又一个天大的玩笑,她死在了与宿傩决战之时,却又没有完全死去,她在醒来时,被仰面朝天束缚在这座冰冷的手术台上,而她曾经玩过的一部游戏之中的角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要拿她来做些奇奇怪怪的实验。
这里并没有她的哥哥,人类最强的咒术师五条悟。
这里只有得到了一副与曾经大不相同的健康的身体,并且记得之前绝大部分战斗技巧,能刹那间便将记忆里的术式技巧与现实融会贯通的,重获新生的五条凛。
“多托雷。”她用没什么情感的语气,淡淡的唤着面前男人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和五条悟呆久了的缘故,她在这个时候没能控制自己的语气,因此,五条凛也没有反应过来,此刻的她在旁人的眼里,显得格外的……狂傲。
从大脑里扒拉出已经有些模糊的剧情之后,五条凛她自是能了解这位反派并没有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堪一击,她想,多托雷现在,定然是在观察自己的动向,并且时刻准备着套路出她的信息,进行反击。
不过,她刚刚刻意射偏那一击,为的也是从他那里问询出信息。
“很好,很好,没想到这位美丽的人鱼小姐,予以了我一个相当巨大的惊吓呢。”
多托雷的白大褂逐渐被右臂泌出的血液浸染,他的身体似乎因为她方才那一招之后的失血和疼痛变得相当虚弱,但这一切放在五条凛的眼里就是——
这家伙在装吧,绝对在伪装成一副手下败将的虚弱模样就等待着呆会兜头给她蓄力一击吧,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家伙的设定就是一个为了研究生命和了解未知不择手段,进行过无数反人类人体实验的冷血反派,且会给自己留下无数后手的那种家伙。
简直……比之前杰脑袋里面的那个家伙更加滑不溜啾,她可不会掉以轻心。
呵,她倒要看看他还能伪装这副虚弱的样子到什么时候。
五条凛板着脸想道。
“我该怎么把它们变回人类的腿?”她问。
她想要知道这个情报,也是她方才刻意将那一下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