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说,我现在心情不太好,可能需要一点时间独处。”
说着,沈牧庭起身,“失陪,南湘。”
顾南湘点头,“您……慢走。”
已经过了饭点,周遭变得安静。顾南湘捏着金属小勺,从绵密的乳酪蛋糕上戳下一小块,里面细腻得冰激凌像熔岩一样溢出来。
她心里忽然有点乱。
沈牧庭很好,他见多识广,温厚豁达,应该很快就能从这种情绪里走出来吧?
头上忽然罩下暗影,顾南湘以为是沈牧庭去而复返,抬眼,却触上顾肖沉沉的压下来的视线。
顾肖……怎么会在这里?
顾南湘心尖狠狠一跳,那些关于沈牧庭的思考瞬间都被搁置。
在她的讶异里,顾肖淡定地推开摆在她面前的冰激凌小蛋糕,将手中的热姜茶放在桌上。
“知不知道今天几号?”顾肖问。
顾南湘有些茫然,“十号……?”
她甚至有点不太确定。
“生理期是不是快到了?”
“……?”顾南湘呆呆回忆了下,好像是哦。
“那还吃冰的?”说着,顾肖又有些嫌弃地将那碟果盘也从顾南湘面前推开。西瓜、猕猴桃、火龙果,都是寒性的水果。
没有当着沈牧庭的面将这些东西推开,已经是他最大的尊重了。
顾南湘忽然就有点心虚,“你怎么……在这儿?”
顾肖睨她一眼,“还好我在这儿,否则怎么会知道沈牧庭对你还存了这么深的心思。”
什么“如果刚才你拒绝吃这份甜点,我想我会开始追求你,即便你有喜欢的人”,如果不是顾及到她,顾肖是不打算给沈牧庭留面子的。
顾南湘看着对面的仕女屏风,忽然就有了猜想。
这道屏风挨着他们的卡座,刚好隔着二楼和三楼的转角楼梯。
“所以,你在……三楼的包间?”
顾肖没有否认。
他也是今天临时调整的行程,来海大拜访一位信息工程学的老教授,却在这里碰到了顾南湘和沈牧庭。
触上顾肖幽沉的视线,顾南湘咬唇,伸手捏着他西装袖口扯了扯,“你生气啦?”
“难道我该高兴?”
“那……栖霞湖的枫叶好看吗?”
“不好看。”
“那我好看吗?”
顾南湘歪着头,纤长的眼睫眨眨,两人的视线相接。
半晌,顾肖偏头,唇角扯开笑。
顾南湘端起手中的热姜茶起身,“但我知道姜茶好喝。”
“你一口都还没喝。”
“那也好喝,哥哥买的都好喝。”说着,顾南湘拎起卡座上的包包,理所当然地递到顾肖面前。
顾肖看着她,没接。
“生理期快要到了,拎不动呢。”
“……”
全世界,就数她最会撒娇。
两人一起回到雅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顾老太太和方姨都已睡下,顾肖一路将顾南湘送到房间门口,顾南湘小声和他道晚安。
“你也快去休息吧,明天见哦。”
她正要转动门锁,却被顾肖扣住手腕,整个人也顺势被压在门板上。
顾南湘紧张得要命,长睫扑闪,好像下一秒老太太或者方姨就要上来。
顾肖却比她淡定许多,视线垂下来,他细细感受着掌心的柔软,“就只有晚安?”
那不然呢?
顾南湘不解。
在她惶惑的视线里,顾肖低头,含上红润饱满的唇瓣。
走廊的感应灯带熄掉,整个别墅都蓦然陷在暗色里,顾南湘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她轻轻推面前的男人,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哥
……”
从相贴唇齿中溢出的一个字。
理智告诉顾肖现在应该将人松开,回自己的房间,可情感上却割舍不开。好像只要见到她,就想亲亲抱抱,就想对她做坏事。更甚至,哪怕什么也不做,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很好。
良久,在顾南湘起伏不定的呼吸里,顾肖才终于彻底放开了她的唇。额头相抵,他深湛眸底同样也敛着水色,不知道这样亲吻到最后到底为难了谁。
身下燥热难解,却又无处可以发泄。
她马上就要生理期了,他不确定一时的放纵会不会让她不舒服,毕竟曾经的顾南湘有过痛经到请假在家卧床的经历。
顾肖抬手捏她软白的耳垂,“真想cao哭你。”
顾南湘整个人被激得轻轻一抖,眸底的潮湿更甚。
顾肖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又偏头在她耳尖上亲了亲。
“下次好不好?”
“下次,哥哥就把它弄坏。”
*
可两个人谁都没想到,这个“下一次”,竟然直接是二十天后。
维远的海外公司和当地政府签了一个六百亿的项目,需要顾肖亲自出席签约仪式,他原本也打算趁着年末的时候去一趟圣修斯,有公务安排,也有私人行程。
等顾肖出差回来的时候,宁海已经进入冬天,距离新年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每年的这个时候,顾老太太如果不上山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