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见状,知道不管自己同不同意,眼前的女人已经打定了主意。
“你要去可以,不过得等一天。”
“为什么要等一天?”
阮棠有些不理解。
傅斯年抬手,将她脸颊旁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轻声道:“因为我需要处理一些工作。”
“斯年要跟我一起去?”
阮棠有些诧异的睁大眼睛。
傅斯年看着,好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我不能跟着去?”
“不是,就是觉得斯年跟着去有些惊讶。”
阮棠连连摇头,表示她没有那个意思。
傅斯年微微挑眉,“有什么好惊讶的,再来,你觉得我会放心你一个人跑到别的城市?”
自然是不会放心。
阮棠在心里默念。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搭了最早的航班,去了海城。
下了飞机,已经是傍晚了。
好在宋开已经安排好了接机和酒店。
原本阮棠是想直接去医院的,不过被傅斯年阻止了。
“现在已经不早了,按照医院的时间,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再来,你坐了一天都飞机,现在已经非常疲惫,我觉得你还是休整好了,再去医院,也免得你精神不济,还让长
辈担心。”
阮棠听了,觉得有道理,就没有坚持。
进了酒店,傅斯年让阮棠去洗漱,顺便泡泡澡,去去乏。
再出来的时候,阮棠就看到客厅已经摆上了丰盛的晚餐。
傅斯年看着走出来的女人,幽黑的眸子深沉了几分。
灯光下,女人巴掌大的小脸,粉红粉红的,一股淡淡的沐浴后清香,从她身上向四周蔓延。
宽大的白色浴袍穿在她身上,给她增添了一股说不出的性感,魅惑。
“斯年真贴心,刚准备说我饿了,斯年就已经让人送来了晚餐。”
阮棠没发现男人黑沉的目光,欢喜的坐到沙发上,俏皮的用手偷了一块肉吃到嘴里。
看到这里,傅斯年眼里满满都是宠溺,“吃饭吧,吃完饭早点休息。”
至于他心里的那点旖/旎,被他压了下去。
……
翌日清晨,因为心里惦记着事,阮棠早在就起来了。
简单用过早餐后,傅斯年就带着阮棠,按照地址找去了医院。
下车后,阮棠看着眼前的医院大楼,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说实话,她除了小时候见过老师,后面一直再也没见过,就算有联系,也只是电话,邮件联系。
甚至之前若不
是老师自爆身份,她根本不知道老师就是她小时候见过的,妈妈的朋友。
站在病房门口,阮棠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傅斯年把她的情绪看在眼里,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进去吧,不管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阮棠抬头看过去。
四目相对。
傅斯年用眼神再次鼓励。
阮棠点点头,视线看向眼前的房门,深吸了口气,抬手敲门。
“进来。”
病房里传来一道低沉沧桑的声音。
阮棠带着傅斯年推门走进去,就看到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靠坐在病床上。
他正是阮棠母亲的朋友,陆沉景。
其实说他五六十岁,已经说大了。
陆沉景的实际年龄,要比阮棠母亲小十岁,算下来他现在也才四十出头。
只是常年的病痛,让他整个人显得憔悴苍老。
“你们来了。”
看到阮棠和傅斯年进来,陆沉景露出淡淡的笑意,目光却没有离开阮棠身上,“和你妈妈长得真像,比照片看更像。”
听到这句话,阮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有些发红。
“陆爸爸,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老师就是您。”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
陆沉景有些
失笑,声音却是说不出的疼爱,“再说了,如果告诉你,你会成长成如今这么优秀的样子?”
听着两人的对话,傅斯年眼里闪过精光。
看来他这小妻子还有事情瞒着自己。
而阮棠因为激动自己见到小时候的陆爸爸,根本没发现自己的马甲快掉了。
她上前走到病床边,带着哭腔询问道:“你在邮箱说自己时日不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肾结衰。”
陆沉景没有隐瞒,“医生说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可能也就这两个月的事。”
听到这话,阮棠眼眶更红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划落下来。
“陆爸爸根本是没想活吧,世界这么大,以陆爸爸的能力,怎么可能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话说完,阮棠直勾勾的看过去,直把陆沉景看得不自然。
的确,陆沉景早就不想活了。
二十年前,如果不是姐姐把她的孩子托付给他,他是绝对不会活到现在。
看着沉默的男人,阮棠哪里还不明白,对方之所以到现在才心存死志,分明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