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痛不欲生地哭喊着，那一声声听得傅斯年心都快碎了。

“我们明明不是已经……不是已经救了她两次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第一次遇到舒娅的时候，阮棠就觉得这个女孩很可怜，所以跟苏酥傅筱设计，想办法救了她。

后来，她来到了傅家，成为了她的贴身保姆，一直勤勤恳恳。

为了不让她感到孤儿，阮棠也总是带着她一起去小破屋看大家的表演。

后来，傅斯年也救了她一次。

为什么，最终的结果还是会变成这样……

“是他……”阮棠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地抓着傅斯年的衣袖，“是他害死舒娅的对不对？”

傅斯年自然知道她所说的她是指封泰初，只不过目前却并没有任何的证据。

他神情凝重地看着阮棠，此时只希望她可以看开一些。

“棠棠，警方那边会调查清楚的，你别担心！”

阮棠用力地摇着头，过了一会，又道，“斯年，你带我去警官局，我想去看看她，好不好？”

听到这，傅斯年的神情变了一下。

他已经看过了舒娅的尸体，实在是太过于残忍，如果阮棠见了，肯定会接受不了。

“斯年……”阮棠再次恳

求着。

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样子，傅斯年最终还是同意。

……

两人来到了警察局，负责这起案子的人正是白哲圣。

他看到傅斯年和阮棠走了过来，并不感到惊讶。

“傅总！”他来到他们面前，“我正好需要跟你们做一下笔供，傅夫人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对吧？”

阮棠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全力配合你们的！”

白哲圣应了一声，正要喊人过来给阮棠做口供，这时，一个小警员走了过来。

“头！”小警员看着白哲圣，“死者的家属过来了！”

“让她进来吧！”

听到这，阮棠愣了一下。

她记得舒娅是个孤儿，唯一的亲人，只有她奶奶了。

正想着，便见一名年迈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却看起来极其平静，她缓慢地走了进来。

小警员赶紧拿来了一把椅子，将她坐下。

“谢谢……”奶奶用虚弱的声音说着。

“阿婆，一会我们给你做一个口供，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就好！”

白哲圣来到了她的身边，似乎是想要安慰她几句，但是开了口，却还是说不出来。

奶奶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白哲

圣。

“我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孙女回去？”

听到这话，阮棠的心被狠狠地扎着。

白哲圣轻叹了一声，“阿婆，现在还不是时候，您的孙女死于非命，所以我们需要好好调查清楚，必要的话，可能需要解剖尸体……”

“好……好……”奶奶慢慢地说着，“一定要还小娅一个公道……”

“我们会的！”

阮棠走到了奶奶的身边，蹲下身子。

看到她，奶奶有些疑惑，“小姑娘？……你是小娅说过的，小夫人吧？”

“叫我棠棠就好……”阮棠的眼泪滑落下来。

“奶奶，都是我没有好好照顾舒娅，都怪我……”

面对着阮棠的自责，奶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重重地叹着气。

警察们先给奶奶做完了口供，阮棠原本想自己录完后，便送她回去。

然而，等到她做完口供出来的时候，奶奶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那位阿婆呢？”阮棠急忙问警察。

“她自己先回去了！”一名警察说道，“我们说要送她回去，她一再拒绝！”

说完，也长叹了一声，“看样子，也是个挺倔强的老人，所以才能一直把死者拉扯大吧！”

阮棠咬了咬唇。

早在以前怀疑舒

娅另有目的的时候，她就查到舒娅的资料。

所以她清楚地知道，对于舒娅来说，奶奶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她们相依为命，互相照顾。

舒娅放弃着大好的前程，就是为了可以留在本市，照顾奶奶。

她努力地赚钱，也只是想让奶奶过了好的生活。

可是如今，却让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

“棠棠……”一旁，傅斯年唤了她一声，“我们回去吧！”

阮棠看向了他，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白哲圣走了出来。

“白警官！”阮棠急忙上前去，“我可以看看舒娅吗？”

听到这，白哲圣下意识看向了傅斯年，似乎是想征求他的同意。

傅斯年只是沉默着。

见此，白哲圣长叹一声，“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阮棠并没有多想，只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在白哲圣的带领下，阮棠来到了目的地。

傅斯年陪在阮棠的身边，生怕她会受不了打击。

这里放着床，都躺着尸体，每一具的上面都盖着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