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宋雀都在追问蓝菲关于那条裙子的事情。
蓝菲被问得稀里糊涂,反而想不起那条裙子到底去了哪儿。
“菲菲你确定,继深他一个字都没说你?”
宋雀始终不太敢相信,依着陆继深的性子,按理说不会轻饶了蓝菲才是。
他怎么可能一声不吭的就这么放过她。
“你想他说我什么?”
终于开口反驳,蓝菲不以为意,“不过一条裙子,有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蓝菲的心里倒是起了嘀咕。
从商场穿走裙子的时候,她是觉得门店经理脸色有些奇怪,但因了她是陆继深的妻子,也就没敢阻拦,只是告诉她,要是之后不用了,麻烦送回去。
蓝菲当时嘴上答应着,后来就给忘记了。
她实在是不觉得一条裙子能有多重要。
或许,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想想宋雀欲言又止的表情,蓝菲就更奇怪了,要是换了平时,但凡能挖坑给她跳的地方,宋雀从来不会手软。
可这一次,她似乎在顾忌什么。
蓝菲决定,再去一趟那家店。
“这……太太,陆太
太,这条裙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店员一脸惊恐,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心里疑惑,蓝菲愈发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追问之下,蓝菲这才知道宋雀为什么会那么小心翼翼的追问。
“死了死了,这下死定了。”
店员门忙成一团,赶紧往分公司总部打电话商讨“救活”这条裙子的办法。
蓝菲不忍告诉她们,陆继深已经见过这条裙子的“残废”样,只能任由她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对了,我上次定的那两条裙子改好了吗?”
蓝菲正想走,突然想起这件事。
然而回答,却让她有些诧异——
“那个,陆总忘了告诉您吗,他早就帮您取走了呀!”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商场,蓝菲记起那天早上,她看到陆继深捡起那条礼服裙看了许久,只是当时他在羞辱她,她也觉得羞愤。
谁能想到,一条礼服裙里也能有故事。
手机响起,蓝菲摸出来接起,一个生涩的“妈”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林依芸不满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菲
菲你结婚了?”
蓝菲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觉告诉她,林依芸并非真心想要关心她的状况,就像寻常母女那样,讨论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以后小孩要在哪里念书。
林依芸只会责难,说不定,会嫌她败坏了蓝家森严的家规。
“对。”
艰涩的吐出一个字,蓝菲觉得自己耗尽了所有气力。
她有些虚脱,走不动路,蓝菲四下张望一阵,走回商场门口,靠在了墙上。
她需要一个肩膀,哪怕只能得到一分钟也好。
“你……你丈夫是谁?”
林依芸问得生硬,似乎比蓝菲还要为难。
他?
蓝菲没有吭声。
一个女人幸不幸福,从脸上的笑容就能看出来。
她既不是嫁给了爱情,又不是嫁给了面包。
她是为了还债,还一桩人命债。
“算了,我也不问了,实话跟你说吧,雪雪前几天和她的闺蜜青青被人掳走丢到山上了,两个可怜的孩子,足足走了两天两天才回来。”
顿一顿,林依芸说得磕磕绊绊,“带走她们的人,自称是陆继深,我们
怀疑她们是被人给骗了。”
陆继深?
震惊的后背都挺直了,蓝菲差点压制不住自己的惊讶而尖叫。
他竟然……替她出头?
“对,我老公就叫陆继深。”
麻溜儿的挂上电话,蓝菲心里一阵暗爽,攒了多年的乌龙气,终于散了。
“你老公除了陆继深,还能有别人?”
冷到极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蓝菲浑身僵硬得动都动不了,一阵直冲脑门儿的发麻感,让她实在不想回头。
她从没有一刻能把刚刚最后那句话说得如此顺溜。
可好死不死的,撞见了陆继深。
这个从来也没拿她当回事的债主。
“我老公,怎么就不能是别人。”看不出情绪的脸,是蓝菲在面对陆继深时一贯带着的面具。
时间久了,她就觉得,这样最舒服,也最自然。
只是刚刚心里的那份震惊和感动还没散去,所以手脚一时尴尬得没了地方放。
“哦,看样子你是想跟尸体作伴。”
不无威胁的言辞中,陆继深眼如冰川,又似利剑。
“嗯?”
蓝菲没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见他
没有要解释的样子,只能自己皱眉想一想。
这一想,就明白了。
陆继深这霸道的男人,竟然是说她要敢找,找一个他就宰一个。
无语的望着他,蓝菲一个没忍住,在心底骂了句“幼稚。”
“那个……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