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来的?”老贼寻了个军士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军士回头,看到是杨玄后才低声道:“从宣州那边来的。”
杨玄感受到了一种悸动。
整个北疆好像都在悸动。
到了州廨,其他县令都到了。
“坐。”卢强指指边上。
刘擎在看地图。
“无关的先出去!”卢强吩咐道:“把门关上,看好周围。”
“是!”
门一关上,室内安静了许多。
刘擎抬头,缓缓看向众人。
“中丞已经下了决心,准备出击,横扫北疆当前。”
众人都有些惊讶。
黄春辉这几年就像是一条乌梢蛇这是长安的比喻,任凭北辽如何挑衅叫骂,一概不搭理。
他竟然要发动进攻?
连杨玄都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
刘擎干咳一声,众人噤声。
“此次出征,我陈州也要追随。老夫准备亲自率军出征,你等……”
“下官愿意出征。”
“使君,下官最近苦读兵书啊!”
“使君……”
哪怕知晓此战前途未卜,但并无一人退缩。连几个老油条都强烈请战。
哪怕到了最低谷的时候,这块土地上的人们也从不乏勇气。
“好了!”
刘擎拍拍案几,“都想去,可陈州得留人看守,否则前脚出征,后脚陈州大乱,特娘的,老巢都没了,还打什么打?”
那便是要挑人。
众人第一个看向杨玄。
“杨玄!”
“在!”
五县县令大胆冷笑。
果然,老头子就独宠这个少年县令。
刘擎目光缓缓转动。
“谁不服?”
“……”
……
杨玄急匆匆的回到了太平县。
“出征?”
曹颖先是一愣,接着又释然。
“长安对北疆的耐性到了极点,若是再不动手,节度使怕是要换人了。黄中丞不易。”
“又要打了?”怡娘叹息,“太太平平的不好吗?四娘子!”
“哎!”
章四娘出现在门外。
“走,跟我去给郎君收拾东西。”
邻居那里也在收拾东西。
“大王,黄春辉此次邀请大王去观战,这是向陛下表忠心呢!”
卫王默然,只是擦拭着巨刀。
……
“陛下,北疆节度使黄春辉上了奏疏,准备进攻。”
“嗯!”
皇帝从曲谱中抬头,伸手接过奏疏,看了看。
韩石头知晓这是一次被逼迫的出征。
皇帝会是什么心思?
奏疏放在案几上,皇帝淡淡的道:“朕记得黄春辉刚多了一个孙儿吧?”
“是。”
这位看似整日沉浸在歌舞中无法自拔的帝王,开口便是连韩石头都差点忘记的事儿。
“老臣子多个孙儿是喜事,让镜台看好些,切莫……出事。”
“是。”
韩石头随即亲自去了镜台。
“韩少监一向少见。”
王守屁股上的伤还没好,走路一瘸一拐的。
“镜台盯好黄春辉的家人,不能跑了一个。”
“知道了。”
韩石头回身就走。
“韩少监!”
韩石头止步。
王守缓缓靠近,声音轻微。
“韩少监无牵无挂,可咱怎地听闻当年韩少监也曾有亲人呢?”
韩石头没回头,“野狗!”
他缓缓而行,身后王守冷笑。
“咱是野狗,那也是陛下养的野狗。可咱看你却不像是狗,更像是一头狼!”
赵三福在前方出现,行礼后过来。
“监门。”
王守问道:“如何?”
赵三福侧身看了缓步而行的韩石头一眼,“当年水患,他一家子都被淹了。”
“可惜!”
王守不加掩饰的透露出自己对韩石头的敌意,让赵三福有些好奇。但他知晓这等问题不能问。
“对了。”王守记起了正事,“北疆那边大概是要弄些什么,盯着黄春辉的家人,不许出长安。”
“是。”赵三福领命,犹豫了一下。
“说!”王守冷冷道。
“监门,下官冒昧,北疆……可是要出战吗?”
王守看着他,直至他脊背冷汗直冒。
“若非咱知晓你在北疆做过斥候,这话问的就该掌嘴。”
“是。”
王守转身进去。
“黄春辉顶不住了,只能出战!”
赵三福的眸中多了一抹忧色。
他在北疆时是最出色的斥候,知晓北辽的实力如何。
在他看来,黄春辉此次出击是在冒险。
北疆。
子泰。
保重!
……
国子监。
周宁缓缓走在小道上,边上有楼台,能听到有人在大声辩难。
“周助教。”
一个女学生止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