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仆说道:
“大郎君说,可惜了当初那个元州少年!”
……
演武结束,张焕依旧带着自己对南周攻伐的谋划进宫。
有心人都在等着消息。
不,是看着时辰。
时间长,就说明皇帝心动了。
一刻钟后,张焕出宫。
他回到了住所,召集了麾下文武,沉声道:“此战,北疆会插手!”
……
“相公,这一下,两边的矛盾越发不可调和了。”刘擎知晓这个结果后,第一反应就是,以后北疆和南疆之间的关系会急转直下。
黄春辉笑了笑。
“皆大欢喜!”
北疆和南疆成为死对头,皇帝在睡梦中都会笑醒来。
“陛下,会很高兴。”
……
皇帝不怎么高兴。
两个在边疆的儿子回来了,哪怕是对他们没什么感情,也得做个样子,一家子聚聚。
朝会后,他就令人把两个儿子召来。
他们的母亲也来了。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皇后木然,淑妃只顾着看自己的儿子,连皇帝竟然都不多看一眼。
吃完饭,皇帝起身,“你们兄弟聚多离少,继续喝着!”
淑妃担忧的看了卫王一眼,动动右手,又跺跺脚。
皇帝蹙眉,“什么毛病?”
淑妃笑道:“臣妾手脚有些麻。”
卫王点头,淑妃这才放心离去。
殿内只剩下了两兄弟。
韩石头走的时候,甚至把内侍们都带走了。
殿内顿时显得格外的空旷。
两张案几距离很近,两个人相对坐着,也很近。
“大概兄弟中,就数你最会装,别否认,阿耶定然也知晓,只是无所谓罢了。”卫王喝了一口酒。
菜没有更换,但先前越王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所以还很完整。
他夹了一片羊肉进嘴里仔细品味着,甚至还失礼的砸吧了一下嘴。
“二兄。”
“嗯!”
“我琢磨过你的事儿。”
“我知道。”
“那年你去太平作甚?”
“你觉着呢?”卫王没怎么吃菜,就喝酒。
越王却专门吃菜,很少喝酒,“北疆没人搭理你!”
他笑了笑,“你残暴的名声让他们忌惮了。”
“是啊!”卫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嘀咕道:“怎地没北疆的酒好喝?太软!”
越王觉得他是在讥讽自己,也不生气,“所以你去了太平那个小地方,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一跃而起。”
卫王看着他,“后来还真是起来了。”
“你刻意交好杨玄……那人是个大才,这一点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也是最大的异数,从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爬到了刺史之位,而且……今日你可知晓了演武之事?”
卫王摇头,他的消息比不过越王灵通。
越王放下筷子,觉得饱了,“就在先前,北疆与南疆文武官员云集右武卫大将军魏忠家,黄春辉和张焕都在,随即演武,一决高下,那边是张焕挑选的南疆悍卒,这便是左武卫的五十军士,你说,谁会赢?”
卫王问道:“谁指挥?”
“南疆是王书,北疆是……杨玄。”
卫王一饮而尽,“北疆赢!”
“你对他倒是信心十足。”
“对。”
越王说道:“随后张焕进宫呈上攻伐南周的方略,阿耶不置可否。也就是说,此战北疆掺和定了。”
“预料中事。”
“那杨玄在陈州,当面便是三大部与潭州,三大部被他灭了一部,潭州据闻也没讨好,可见此人能征善战。
我在南疆颇为艰难,寻不到臂助,而你却运气不错,撞到了这么一个大才。”
“说完了?”
越王点头。
卫王放下酒杯,抬头看着越王。
“所有人都说我残暴,可无人知晓我若是不残暴,在这个宫中就会成为人人欺凌的可怜虫。所以,不是我残暴,而是这些人逼着我残暴。
我去了北疆,残暴的名声不会成为接近北疆文武的障碍,忌惮才是。
他们忌惮阿耶的猜忌,所以不敢接近我。
至于去太平县,我若是当时就去了桃县,阿耶会如何看?于是我便去了北疆最为艰苦,最为艰险,最没有可能依此谋反的太平。
不是蠢,而是想让阿耶明白,我没有那个心思!”
越王不禁放下了筷子,“你……在装傻?”
卫王指指酒杯,越王俯身过来给他斟满酒,卫王一饮而尽。
“我从不蠢,只是因为你等觉得我残暴,于是无人接近。你等整日展露才华之时,我在宫中为了阿娘毒打那些蠢货。你等跟随先生读书时,我的先生却胆战心惊的担心莪揍他一顿,故而教授的不算尽心。”
卫王把酒杯往案几上一丢,“我有些不解的是,那么些年,谁见过我展露才华?谁见过我的聪明?
都没见过,那蠢的名声从何而来?不过是倨傲的俯瞰着我,婢生子,蠢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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