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嘴角微微翘起,“潜移默化,迟早会让他敌视长安!”
“敌视,还不够!”
“嗯?”曹颖蹙眉,心想卢强和皇帝又没仇,为何还不够?
“要仇恨!”韩纪认真的道:“看看大唐如今被皇帝弄成了什么样!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官员,不该仇恨?”
“该!”曹颖赞道:“如此,此事便交给你了!”
“老夫没空!”
“那你说了半晌,是在调戏老夫呢!”
曹颖大怒。
韩纪微笑,“你觉着仇视皇帝没错?”
狗曰的!老夫好像被这个老鬼忽悠了曹颖:“”
“老夫也不问为何,但,这里啊!”韩纪指指自己的心口,“舒坦,欢喜!”
“老夫,败了!”
曹颖苦笑。
韩纪拍拍他的肩膀,淡淡的道:“老夫此生从未服人,唯有郎君!”
除去郎君之外,都是垃圾!
对,说的就是你们!
曹颖想给这个老鬼一家伙,韩纪却飘然而去。
迟早会被这个老鬼给察觉到些什么曹颖去寻杨玄。
州廨的大门进来,有一间屋子,在下雨的时候,那些求见的人可以进去坐坐,喝杯茶什么的。
宋二此刻就躺在里面。
“伤的很重!”
医者面色凝重。
“让陈花鼓来!”
杨玄吩咐道。
医者也没觉得被羞辱,反而如释重负,“老夫并无把握,陈神医来最好不过了。”
陈花鼓飞也似的背着药箱子来了。
“见过使君!”
陈神医先虔诚的冲着杨玄行礼,就像是给祖师爷上香般的虔诚。
“看看。”杨玄指指昏迷的宋二,“全力救治。”
王老二蹲在外面,“接到他时,后面数十骑正在追杀。”
“那些人呢?”杨玄问道。
王老二指指外面的两个长老,“那些敌军见到他们两个,都喊着什么人头狂魔跑了。”
两个长老背着麻袋,一胖一瘦,冲着杨玄笑。
“他说了什么?”杨玄问道。
“他摇摇晃晃的,见到我后就坠马,我抱着他,就听他说什么部族。”
“部族?”
杨玄不解。
使君停留在大门内,引得官吏们纷纷瞩目。
“都散了!”曹颖驱赶着。
然后过来,低声道:“韩纪太过聪明,先前一番话试探,老夫无能,让他知晓老夫对皇帝有恨意。”
“无碍!”杨玄不在意这个,“韩纪就是个疯子,恨不能我扯旗造反。当下不告诉他咱们的目的,不是担心他背叛,而是,时机不到。”
许多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稳靠。
曹颖说道:“老夫也奇怪,你说这人,他怎地就想着造反呢?”
“一身所学无处施展,满肚子的怨气。前东主不但不纳谏如流,反而愚蠢如豕,让他白白耗费心血。最终被前东主差点灭口。我估摸着,是这段经历让他,有些”
“变态?”曹颖想起了郎君曾说过的词。
“别用这等负面的词来形容自己人。”杨玄板着脸。
“是。”曹颖欠身。
杨玄说道:“最多是疯狂。”
疯狂,许多时候,不就是变态吗?
这便是人主的手段!
郎君,高明啊!
“哎!”
里面的宋二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睛,茫然看着众人。突然就想挣扎起来。
“这是州廨!”
陈花鼓见多了这等客人,提前告知。
当年在太平时,那些恶势力互相砍杀,昏迷后,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蹦起来。
这说明在昏迷之前,伤员的处境很危险。
“使君进来了。”
杨玄进来。
宋二看着他,“使君”
“辛苦了。”
杨玄颔首。
宋二说道:“我等哨探到了潭州城外”
那几乎就是深入虎穴!
众人不禁悚然动容。
“看到了什么?”杨玄问道。
宋二舔舔嘴唇,陈花鼓令弟子给了他半碗温水,“不好喝的太多。”
喝了几口温水后,宋二说了此行的经过。
“队正决定冒险哨探,可没想到后面一路跟着敌军游骑。”
“看到潭州城时,就看到了无数烟尘。马蹄声震动大地。”
“无数部族骑兵正在操练,我等数了一下,三万人上下。”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三万部族骑兵,若是没有察觉,当两军对垒时,这三万骑突然杀出来,陈州军,危矣!
“好!”曹颖赞道:“这个消息价值万金!不,无价之宝!”
杨玄问道:“其他人呢?”
宋二眼中渐渐充盈了泪水。
“敌军发现了,随即追击。跟在身后的敌军游骑突然出现。队正带着二十余兄弟为我等开道。小人最后带着一个兄弟突出重围,最后看到队正和小马被围困在了里面。”
杨玄俯身,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好汉子!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