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无视了鹰卫潜入城中的威胁,就是觉着大伙儿都是老家伙了,应当知晓轻重。
有人去寻杨玄,晚些回来,说道:“杨使君说,正好闲着无事,玩玩也好。”
这话,自信的令人有些不自在。
但杨玄确实是这般想的。
他此刻就坐在一家酒肆里。
就在先前,一个妙龄少女强行把他拉了进来,杨玄蹙眉本想拒绝……少女说有元州来的美酒。
谁都知晓杨老板来自于元州乡下,这句话,成功让杨玄想到了家乡。
乡愁就是酒,唯有喝醉,才能在梦中归去。
他嗅了一下,酒水不怎么好,但杨玄确定就是元州的米酒。下酒菜也普通……杨玄甚至看到了猪大肠。
他用快子挑起猪大肠,“这什么东西?”
这东西他只在卷轴里见过,哪怕是在小河村,猪大肠也是没人吃的。
酒肆里的人都看向了他,伙计过来,热情的道:“客官不知,原先豕大肠腥臭没人吃,后来出了个高人,把豕大肠清洗干净,加些调料熬煮,哎!那味道……”
杨玄嗅嗅,“腥臭!”
“腥,就对了!”伙计说道“吃的就是这股子腥味,不信,客官尝尝。若是不好吃,这一碟豕大肠就白送给客官。”
“就不怕我故意说不好吃?”杨玄夹了一片,看里面的肠油竟然还在,不禁苦笑。
“客官这气质,少说也得是个有钱人吧?”伙计一张嘴麻熘,“若是客官若是客官愿意不给钱,小人包了!”
“你倒是会说话。”老贼也夹了一片豕大肠,却放在了潘生的碗里,“小潘,吃。”
潘生干呕,“师父……”
“乖!”老贼笑了笑。
伙计让他生出了疑心,故而做个姿态。
潘生还不知,就夹起豕大肠。
杨玄指着伙计,说道:“让他吃!”
潘生一惊。
老贼冷笑,“豕大肠腥臭,吃不起肉的人家都不乐意吃,你却堂而皇之的摆出来,这是想引人瞩目。既然如此,这豕大肠中定然有些意思,你先吃一个!”
伙计呵呵一笑,竖起大拇指,“果然是杨使君身边的老贼,这眼睛,毒!”
掌柜出来,“诸位,小店有些事要办,还请诸位暂避。”
食客们不满,牢骚满腹,掌柜笑道:“都不收钱!”
早说啊!
食客们顷刻间就消散了。
可出门之后,众人相对一视,一个男子说道:“这些人怕是对杨使君有些心思,报官!”
“好!”
“娘的,以为一顿酒食就能收买了咱们?贱狗奴!”
酒肆内,伙计笑道:“小人并无修为。”
“这是信使?”杨玄用快子扒拉了一下豕大肠。
伙计微微欠身,笑的卑微,“正是。”
“谁让你来的?”杨玄把快子搁下,心中盘算着。
长陵?
长陵无需用这等手段,但文青少女一旦生出了那等文青的念头,说不得也会来个惊喜什么的。
或是皇叔。
杨玄觉得不可能,现在的皇叔是大辽皇储,若是可能,他能亲手掐死杨玄。
那还有谁?
“是大统领令小人前来。”伙计说道。
“你装伙计很像。”杨玄赞道。
“您过奖了。”伙计笑道:“小人在宁兴本就是伙计。”
“这专业……”杨玄想到了赫连燕,回头给燕儿说说,好歹也学着些。
老贼慢慢挪到了他的右侧,潘生起身,走到了大门处。
王老二无聊的摸出肉干,嚼的腮帮子鼓起,就像是个匪徒。
身边的宁掌教正在喝茶……操蛋,他啥时候弄的茶水?
杨玄觉得见鬼了。
他干咳一声,“那个寡妇让你来作甚?”
赫连红新婚夜就杀了自己的夫君,随后执掌鹰卫,堪称是个狠人。但她忌讳别人说自己是寡妇,据说为此杀了十余人。
伙计却没有为自家大统领讨公道的意思,依旧笑眯眯的道:“大统领说,长安的在宁兴颇为受欢迎,她也看了不少。
才子佳人的故事令人感慨不已,她最喜的便是大团圆的结局。可世事难料,许多时候,却会多了不少磨难。”
长陵!
杨玄眯着眼,“写,我能做那个寡妇的师父。你说了这些,便是铺陈,想要什么?说!”
王老二问道:“老贼,郎君为何不说做她的师祖?”
老贼正色道:“要想学得会,得陪师父睡,明白了吗?”
伙计并未被激怒,而是摸出了一个锦囊,打开,里面是一枚发簪。
“这是大统领送给杨使君的。”
王老二:“这是……这是赫连红的发簪吧?郎君,你有了一个寡妇了,怎地还来一个?”
伙计终于憋不住了,澹澹的道:“还需留些口德!”
王老二说道:“都想杀人了,还留什么口德?”
杨玄接过锦囊,看着发簪。
确实是长陵喜欢的风格。
长陵若是有话,自然会令人来和他说,或是书信往来,绝不会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