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北疆各处皆已坚壁清野,偶有不舍故园的,这等人,换了别人,不会理睬。可杨玄却令陈州军出击。
这是怜悯,还是故作姿态?
琢磨对手,要从这些地方去揣摩,去剖析。剖析清楚了,对手的所作所为就瞒不过你。”
“陛下英明。”
众人赞颂的很是诚恳。
皇帝走到了大营边,看着远方。
“那是斥候!”
他指着那些黑点说道。
从大军抵达北疆开始,斥候战就没停过。
“准备好了吗?”
皇帝回身问道。
众人肃然而立。
“愿为陛下效命!”
皇帝淡淡的道:“去告诉黄春辉,朕,等着他!”
使者进了桃县。
黄春辉亲自见了他。
“大唐这几年屡屡袭扰大辽,前次更是偷袭破了金山城,陛下震怒!可有交代?”
使者冷着脸。
黄春辉摇头。
使者说道:“这几年,大唐对大辽颇为不恭,可有交代?”
黄春辉摇头。
然后说道:“老夫一直以为,辽皇会用鼓声来告知老夫,此战,开始了。没想到却派出了使者。
辽皇雅致,却多此一举刀枪都举起来了,难道还能放下?没得让人笑话!”
使者板着脸,“这么说,大唐是不准备赔罪了?”
黄春辉摇头,“老夫说过了,都是对头,何必弄这些先礼后兵的把戏。告诉辽皇,北疆只会用刀枪来说话。”
使者告辞。
一路回禀。
“等等,他说的是北疆还是大唐?”皇帝问道。
使者回想,“他说的是北疆。”
皇帝莞尔,“黄春辉何等老辣,这话是在暗示朕,他就以北疆一隅之地来抗衡大辽,那朕,还等什么呢?”
桃县,黄春辉哼着曲儿,在大堂内踱步。
“相公。”
廖劲进来,把手中马槊搁在边上,“敌军的斥候多了。”
“大战之前,得做明眼人,不能做瞎子!”黄春辉依旧踱步,神色轻松,“老廖。”
“相公。”廖劲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
黄春辉的腰背有些佝偻,情绪却不错,“可觉着累了?”
廖劲摇头,黄春辉说道:“当年你里里外外来回奔波,精神抖索。如今却少了些锐气。”
廖劲抚须笑道:“毕竟年岁不饶人啊!”
“都老了。不过,酒是越陈越香。”黄春辉说道:“这一战,将会决出未来数年北方的战与和。
北辽胜,自然无话可说,随后马踏长安也好,灭了大唐也好,想来,那时老夫已经成了北辽炫耀军功的工具。
若是北疆胜,数年之内,大战不会再起
弄不好,十年之内都不会再有所谓御驾亲征之事。
老廖,到了现在,老夫也不想遮掩什么,你觉着,陛下可还有十载春秋?”
廖劲愕然,“相公,你这一战竟然”
黄春辉说道:“老夫当年也有不少好友,他们天南地北散于各处。
这些年,老夫与他们书信往来,知晓了不少大唐现状。
朝堂之上你我都知晓,杨松成,左相陈慎,其他人,陛下,形如割据。
若是太平盛世,这些都能被掩盖下去。可北有强敌,地方更是水深火热”
“老夫也知晓。”廖劲说道:“人口日增,看似好事,可地方豪强的胃口也越来越大,豪强也越来越多
这些豪强要喝血,只能冲着百姓露出獠牙。
兼并田地这些年一发不可收拾,地方横征暴敛,百姓的日子越来越艰难。那些缴不起赋税的,那些失地的农户”
“为何不说了?”黄春辉回身,廖劲苦笑,“再说,就犯忌讳了。”
“犯什么忌讳?”黄春辉干咳一声,“缴不起赋税的百姓,失地的农户,这些是可怜人,可地方官吏却不管这些
说来好笑,豪族的田地偷税没人管,可每年的赋税数目却只能增,不能少。
户部如此要求,地方也是如此要求。怎么办?
打个比方,桃县原先有一万亩地,每年赋税一万钱。
十年后,因为土地兼并,交税的田地仅存五千亩,按理赋税也该是五千钱吧!
可户部不管,少说要一万二千钱。
地方官吏为了自己的官帽子,为了攫取政绩,就冲着那些五千亩田地的主人伸手。
缴纳,便是良民。不缴,便是刁民,直接拿下。
这般下来,豪强越来越富,百姓越来越贫。于是逃亡
北疆这几年增加了不少人口,其中不少来自于大唐各地的流民。
地方官禀告,老夫的交代是,给他们田地,让他们活!
只是活着,他们就把老夫当做是万家生佛,朝夕感谢。
只是活着啊!老廖!
我大唐百姓,如今活的,不如一条狗!
可你再看看长安,奢华之极。陛下每日赏赐不断,大手笔啊!仿佛天下的财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那位贵妃的阿姐,原本是个寡妇,可今日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