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值房,一把火把他的琴给烧了。
杨玄认真的问道:“真的不要?”
“坚决不要!”宁雅韵的态度很坚定。
哎!
杨玄有些遗憾……城中的水源有些不均,他准备来个北水东调,但工程不小。玄学那些先生力大无穷,若是肯出手,啧啧!
可惜了!
杨老板万分惋惜,宁雅韵担心他继续这个话题,就笑道:“此次出征怎地还需要老夫来?”
“南归城按理是无需掌教这把牛刀,可万事啊!不怕外部,却怕内奸。”杨玄意味深长的道。
“你是说北疆内部?”
“对。”
“你最近对豪族的态度不大好,更是抄没了黄氏,那些人……若是与北辽通消息,就不担心北疆被破后,自家也被北辽洗劫?”
杨玄笑了笑,“您高看了他们,也低看了他们。”
宁雅韵微笑,“这话,如何说?”
老宁什么都好,就是画地为牢在国子监多年,对外界的许多事儿不够敏锐。
“说高看了他们,是因为这群人的眼中只有自家的利益。至于北疆,在大唐国势昌隆时,他们会高呼大唐万岁,一脸忠心耿耿的模样。可一旦大唐国势衰微,他们不会说忧心忡忡,反而会狂喜……”
“为何?”
“国势衰微,必然伴随着吏治崩坏,正好方便他们上下其手……
这些年来,北疆豪强兼并了多少土地?
就说黄氏,此次抄没家产查到了不少东西,二十年间,黄氏的田地由千余亩,到了有万余亩。
可以这么说,黄氏发家就是在这二十年。所以,您高看了豪强的节操。”
宁雅韵点头,“人性,终究丑恶。”
“说您低看了他们,这话说的依旧是人性。”杨玄指指左边,那里有一簇花,二人走到边上,在夕阳下赏花。
“人的欲望会膨胀,当一个人,一个家族拥有的财富到了一个程度之后,在他和家族的眼中,国便是一个载体,而他和家族只是栖身于这个载体之上。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宁雅韵点头,“就如同是吸血的蚂蟥。”
啪!
杨玄一拍手,“正是您说的蚂蟥。当这个载体被吸的虚弱不堪,被外人欺凌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甩开这个载体,投向新的载体……”
“就是无君无父,无国……有家。”宁雅韵负手看着花朵,“钱财要那么多何用?难道还能带到墓穴里去?”
老宁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呐……杨玄笑了笑,“贪婪是人的本性,我也贪婪,若非我有目标,当初在长安我便会把元州拉面做大做强,一路贪婪的如同吸血的蚂蟥……”
“做大唐首富也不错吧!”宁雅韵戏谑的道。
杨玄摇头,“做大唐首富固然好,可为了护着自己庞大的家产,就得给自己寻个靠山。可靠山凭什么帮你?唯有把生意割舍一些用于贿赂靠山。”
“你舍得?”宁雅韵笑道。
“毕竟,能保住一部分家产也不错。不过,按照我的性子,若是走到这一步,要么笼络一批官员,要么就自己赤膊上阵,还是会走上出仕这条路。”
“都不易。”
“谁说不是呢!”杨玄是真的感慨万千,“故而我了解豪强们的心思。”
“他们若是听到你这番话,估摸着得嵴背发寒,要么投靠你,要么,就只能和你拼了。”
“我没那么狠。”杨玄羞赧一笑,成功恶心到了宁雅韵。
“阿宁那边被人扫落了面子,老夫说你怎地不动,说说。”宁雅韵觉得不能和杨玄谈人性,否则会被他恶心到。
“那不是大事。”杨玄坦然道:“粮食罢了,陈州那边没有?太平没有?
说实话,我这人从小被饿怕了,故而喜欢存粮。
从到了太平开始,我就千方百计在搜集粮食。到了陈州也是如此……
那些存粮数目不小,随便调些出来,就能抽的那些豪强的脸生疼。”
“那你为何坐视?”宁雅韵不解,心中多半疑惑不解,担心杨玄对周宁的态度变了。可上次他还问过安紫雨,安紫雨说两口子感情好着呢!
既然如此,杨玄为何坐视周宁被打脸?
杨玄笑道:“我说个事。”
“你说。”宁雅韵颇有些周宁娘家人的不满。
杨玄俯身摘了一朵花,送到鼻下嗅嗅,惬意的道:“原先外人称我为大唐名将,在陈州我一句话,陈州军上下不假思索便会遵行。
可北疆军不同,陈州军是地方军,北疆军是节度使直属的精锐,天然就高人一等。
以前两边配合时还好,我到了桃县,第一件事便想收拢北疆军……”
他看了宁雅韵一眼。
宁雅韵澹澹的道:“怎地,担心老夫把你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老夫说过,你是头角峥嵘之辈,老夫只是看一眼,就知晓你浑身上下都是不臣之心。说吧!”
呵呵!
“我一直寻不到出手的机会。”杨玄尬笑一下,“黄氏出手,说句实话,我是喜出望外呐!整治了黄氏,顺带用陈州军震慑了北疆军,这是第一步。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