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不屑于要!
哈哈哈哈!”
长安的一处道观中。
“公主。”
一个仆妇在静室外。
室内传来了声音,“何事?”
“北疆来信。”
“我不想看!”
“公主,奴婢大胆拆开看了,廖中丞说,下辈子,尚公主!”
室内,呯的一声。
仆妇打开门,一个头发斑白的女子跪坐在里面,泪水流过木然的脸。
“准备马车。”
“公主。”
“他,不行了。那个执拗的老东西,唯有不行了,才会忏悔这一切。我要去北疆!”
当日,一辆马车,十余护卫。
宫中接到消息。
多年未曾出过道观的宁城公主,出游了。
地点!
北疆!
洛阳到长安的路上,一队车马缓缓而行。
此行的任务圆满了,秦简颇为乐呵。
回去,这又是一份资历啊!
资历,对于官员而言便是能力的一种象征。
也是升迁时必不可少的一环。
韩石头在马车里,从出了恭陵后,就再没说一句话。
秦简听到随行官吏私下议论,说韩石头谨慎的就像是一块石头,难怪能在陛下身边得用多年。
是啊!
秦简有些羡慕韩石头的定力。
换了他,绝对做不到。
哒哒哒!
数骑疾驰而来。
“韩少监何在?”
车帘掀开,韩石头有些尖利的声音传来,“何事?”
一骑下马,小跑过来,在马车边上说道:“陛下急召!”
“可说了”韩石头开口就止住了话头,这份谨慎,让周围的人自觉的避开了。
来人看看左右,低声道:“北疆副使杨玄贩卖缴获的粮食,陛下震怒,派人前去北疆”
这是皇帝在谋划北疆!
每当这等大事时,他的身边必须有韩石头伺候。
韩石头眸色平静,“谁去了?”
“翰林学士田晓,还有两个老怪物,镜台的两个主事”
“陛下志在必得。”
“对。”
韩石头换了马,带着几个随从,一路疾驰。
宫中,皇帝最近的情绪不错。
韩石头风尘仆仆的赶到,皇帝正在和贵妃舞蹈。
双人舞。
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拉着手
韩石头进来。
“石头回来了。”
皇帝依旧握着贵妃的手,眼中有些异彩,但显然,现在他的身体不允许这么频繁。
“陛下,奴婢此行顺遂”
韩石头说了经过。
皇帝频频点头,听到鸟群的事儿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但旋即消散了。
“你来的正好,注意盯着镜台,若是有北疆的消息,马上送来。另外,朝中关于北疆之事,盯着。”
“是。”韩石头灰头土脸的,让皇帝暗自赞许,“去吧!先歇息两日。”
“不了。”韩石头活动了一下身体,“奴婢不累。”
忠心耿耿呐!
皇帝笑了笑。
韩石头回去换衣裳,几个心腹轮流禀告最近的事儿。
听完后,韩石头问道:“北疆那边是怎么回事?”
一个心腹说道:“杨玄破南归城,缴获不少粮食,他正与豪强们为了粮价争斗,回来后,就把粮食砸了出去,一家伙压下了三成粮价。
那些豪强吃了亏,自然不肯罢休,随后就来信长安”
“知道了。”
韩石头摆摆手。
心腹们告退,韩石头靠在墙壁上,双脚泡在热水中。
轻声叹息。
无声的道:“陛下,护佑郎君吧!”
他非常清楚,此次若是皇帝失手,他的小主人会毫不犹豫的顺势把北疆和长安的关系拉开。
比任何时候都远!
唯有如此,才能彻底收拢北疆军民的心。
但,能吗?
伪帝依旧占据着大义,此次派去的人很复杂,官方的,镜台的,宫中的,三管齐下,这便是要从法理上,要从威权上压制杨玄。
怎么办?
韩石头平静的坐在那里,直至一盆水冷却,依旧一动不动。
“哎!”
天已经黑了,韩石头擦脚,穿好鞋袜。
起身,走到了卧室里。
冲着一个神像跪下。
虔诚而无声的道:
“咱愿用自己的寿数,来换取小主人平安度过这一劫!”
神像木然。
韩石头缓缓抬头。
神色森然。
“神灵当有用!无用的神灵,咱,一把火烧了!”
这个夏季,北疆百姓很幸福。
“见过副使!”
杨玄带着人出巡,百姓见到他,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和幸福,让他也颇为惬意。
“今年家中屯了多少粮食?”
杨玄亲切询问。
被他问话的是一个老人,老人扳着手指头数了半晌,杨玄阻止了随从的打断,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