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右手脱离了手腕,飞在半空中。
断腕那里,内息随着鲜血喷涌而出。
越过他头顶的朗云看到这个场景,一掌毫不犹豫的压下去,准备借势后撤。
裴俭抬头,瞠目暴喝。
“滚!”
他一掌拍去。
呯!
朗云想过很多种可能。
但当自己飞出去时,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答案。
这是一头凶兽!
我们找错了对手!
二人拼死出手,可对方只是一刀一掌,就轻松把他们击溃。
这还怎么打?
二人跌跌撞撞的退后,相互搀扶着站在一起。
四周,除去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之外,大汉没有帮手。
但二人却生不出逃跑的念头。
他们深信,自己跑不过十步,就会死于大汉的刀下。
“为何不逃?”裴俭走来。
横刀斜指地面。
微微一抖,刀身的血珠滚落。
张毅惨笑,“你看似步履缓慢,可我敢打赌,若是我二人逃跑,不出十步,必然惨死。”
裴俭摇头,“五步!”
张毅面色煞白,那种无力感令他浑身颤栗。
在镜台的日子很舒坦,杀人,收钱,享受凭着镜台的身份横行长安。
张毅还觉得不自由。
此刻,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永远留在长安,不踏出一步。
不,他宁可一辈子都躲在镜台里,不踏出皇城半步!
朗云在咳血,一边咳,一边说道:“杨狗的身边好手咱们了如指掌,却从未听闻周俭之名。你就究竟是谁?”
裴俭笑了笑,有些僵硬,就像是猛虎冲着自己的猎物仁慈一笑。
“时日太久,我忘记了过去。”
在蛰伏的岁月中,刚开始他不断回忆当年的事儿,沉溺于其中,直至某一日看到妻儿担忧的眼神后,他这才重新振作起来。
从此,他把那些记忆大多封存了起来。
此刻却尽数敞开。
那些过往就像是画,一幅幅在脑海中闪过。
清晰无比。
朗云咳出一口血,“我等乃是镜台的人,镜台每年都会派人来北疆打探北辽的动静,今年便是我二人来此。”
张毅用力点头,“北辽大军虽说退了,可万事无绝对,我二人奉命来此,便是要查探北辽大军的动向,一旦发现不对,就得飞速报往长安。”
裴俭摇头,“镜台的人,那不是王守的狗吗?”
原来,此人对镜台不满张毅心中一紧,“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杀镜台的人吗?我镜台好手无数,穷搜天下,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朗云说道:“有话好说,我等也是官吏,当众杀官就不怕长安震怒吗?”
他看看那些百姓,心想,这些人总会惧怕吧?
“杀了最好!”一个妇人吸吸鼻子,“都是祸害!”
“可不是,这些人最坏,一心就想弄垮北疆。”
北疆的百姓,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张毅心中冰冷,“我等有同伴就在周围,周俭,你杀了我等,就不怕追究吗?”
“杀官,一生都洗脱不了罪责!”朗云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副使待我不错,堪称是贴心贴肺。裴家人讲义气,我总得要做些什么,才对得起这等厚爱裴俭举刀。
轻声道。
“我姓裴!”
裴!?
张毅二人想到了先前裴俭的刀法,瞬息就联想到了裴九。
二人面色剧变。
就在他们想大吼时。
刀光淹没了他们。
人群的后面。
一个虬龙卫转身离去。
“娘的!这修为,这刀法,把耶耶的眼都亮瞎了!”
月底,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