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在长安。”
“周氏若是敢肆无忌惮的出手襄助,皇帝就敢肆无忌惮的出手压制周氏。”
“这是牵制。”郑远东觉得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想拉拢杨玄,就必须让他看到好处。当下对于他而言,最大的好处便是牵制长安,给北疆支持。
可如今杨玄在长安,在朝中几乎人人喊打,谁支持他,谁便会成为过街老鼠,臭名远扬。
不过大王无需担心,皇帝在,杨氏等世家门阀在,杨玄再大的本事,也得收着些。”
“两边争斗……”李真微笑,“本王,却想做那个渔翁!”
“大王睿智。”这是郑远东最欣赏庸王的地方,装孱弱,装胆小,演技超一流。该有决断的时候,他不乏果决,不乏敏锐。
“如此,那杨玄便是为王前驱,以后若是有成,本王会对他留一线生机。”
“大王仁慈。”
李真眉间松缓,多年的积郁渐渐消散,叹息,“可惜阿耶了,本王,真想去看看。”
……
恭陵。
从韩石头来过之后,那群鸟儿消停了一阵子,没多久,又开始冲着祭祀的人投屎。
恭陵有官员官吏,为首的是郎中张博。将领是校尉陈霖。
大清早本该去祭祀,焚香,上贡品外界传闻孝敬皇帝的死和当今太上皇和当今皇帝脱不开关系,故而管理恭陵的官吏们不敢怠慢。
张博换好了官服,有些头痛的道:“今日又要清洗了。”
上香供奉必须他来主持,一阵鸟屎攻击后,回来必须得更衣沐浴,很是麻烦。
想想,就那一头长发的清洗和晒干得多久?
“张郎中。”陈霖来了。
也是顶盔带甲,和官服不同,甲衣只需擦拭就好。
“陈校尉。”张博叹道:“此刻,老夫更想做个武将。”
“来世吧!”陈霖笑道,“对了,有个消息。”
“什么?”
“北疆那边,廖劲跟随宁城公主离开了桃县,如今,那边是杨玄掌控。”
“这……大唐要乱了。”张博愕然。
一个小吏在前方说道:“张郎中,都准备好了。”
张博苦笑,“哎!老夫这便去挨一场。”
陈霖笑道:“好走。”
这地方鸟不拉屎,在这里和被流放并无区别,所以反而少了纷争。
陈霖擅吹埙,他拿出埙,二人一起上前。
接近石碑后,鸟群临空,叽叽喳喳的。
陈霖跪坐,开始吹埙。
埙声悠远,两侧的军士小吏束手而立。
张博点燃三炷香,行礼。
都囔着,“陛下,北疆杨玄和陛下撕破脸了,北疆,怕是不属于大唐了。”
他上前,准备把香插在香炉中。
往日这个时候,鸟群就开始投屎了,雨点般的,让你避无可避。
张博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意外的,鸟屎没来。
他赶紧把香插在香炉中,惊讶的抬头。
鸟群就在陵寝上空盘旋着。
不知怎地,一种肃穆之意油然而生。
埙声幽幽,鸟儿伴随着埙声,一次次的在陵寝上空盘旋。
陵寝前,两排柏树肃立,枝叶悠然随风而动。
彷佛,是在,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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