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人在黄家外围高喊,陛下要杀黄春辉。”
王守止步,“可抓到人了?”
“未曾。”
“蠢货!不过好在无需在意。”
动黄春辉,自然要王守亲自去坐镇。
他走出了宫城。
外面聚集了数十镜台好手。
荒荒过来,“并无好手。”
王守为皇帝做了多年的狗,得罪的人太多了。故此每次出行都带着不少好手。
他曾说,自己能活到今日,靠的是谨慎。
“好!”
王守上马。
“我镜台这两年蛰伏着,今日,当借着拿下黄春辉来重振声威,让天下胆寒!”
一群人簇拥着他往皇城外去。
一路上,两侧都是官吏。
大家都默默看着他们,大多人眼中多了忧虑。
那是黄春辉啊!
一辈子奉献给了北疆的老将。
镜台出动,代表着帝王。
也就是说,要动黄春辉的是皇帝。
这,最低流放。
荒荒低声道:“就这么招摇过去?”
毕竟,那是黄春辉。
王守往上提了提眼罩,“陛下要杀鸡儆猴,三只猴,北疆,南疆,外加一个朝中。”
……
宫中,皇帝起身。
“更衣!”
今日,他将用黄春辉的脑袋来告戒这个天下。
“朕,才是天下之主!”
韩石头看着他,一脸欢喜。
“是啊!”
……
王守带着人,一路到了黄家大门外。
“撞门!”一个主事吩咐道。
“要雅致,客气些!”
王守摇头,“毕竟是宰相,给他最后一个面子。”
一个主事过去,准备敲门。
哒哒哒!
马蹄声从左侧传来。
“是咱们的人。”荒荒看了一眼。
王守举起手,拦截的人退开。
来人一路疾驰。
叩叩叩!
主事敲门。
门开。
管事面色惨白,颤栗着道:“何事?”
伊律律!
马儿长嘶,来报信的桩子说道:“北疆杨玄令人传话!”
王守冷笑,:“说!”
“谁敢对黄春辉动手,便是我北疆军民的死敌。北疆健儿北疆健儿枕戈待旦,只等杨某一声令下,当讨伐无道!”
无道的后面往往连着一个词……
昏君!
王守面色剧变。
桩子接着说道:“谁敢动黄春辉,我诛他满门!”
“他这是要造反?”
王守尖利的道:“杨逆这是要谋反吗?”
赵三福在人群后面,轻声的道:“果然是你!”
他不知晓长安是谁,用了什么手段把消息飞快传到了北疆,并再度把杨玄的话带了回来。
但他知晓,杨玄本可坐视。
没有人会指责他……他能做什么?难道带着大军飞到长安来?
他想到了当初的那个少年。
为了晏城的逝去难以释怀,乃至于出手,弄死了何家的幕僚。
多年后,他本以为杨玄会变成一个杀伐果断的北疆之主。
但没想到的是。
骨子里,他还是那个执拗的少年。
黄家的管事也呆住了。
啥?
北疆杨副使,要为了阿郎起兵?
还说,谁动了阿郎,就诛他满门!
这是长安啊!天神!
谁敢在长安说诛人满门?
皇帝!
他呆呆的看着敲门的镜台主事,“有事?”
主事缓缓回头,“监门!”
杨玄放狠话了。
怎么办?
瞬间,王守心中各种念头转动。
不管不顾,继续动手。
随后,北疆若是不出兵,杨玄威望扫地。
但,若是北疆出兵,天下将会震动。
到了那时……
他便是最好的替罪羊!
“且住!”
镜台主事退后。
呯!
管事重重关门,一路小跑着进去。
“哇!”
黄春辉的孙女儿在嚎哭。
几个孙儿看着还好,甚至有个昂首挺胸,正在说什么大丈夫死则死耳。
管事跑到了后院。
黄春辉对黄露说道:“镜台在胁迫,除非为父改口施压杨玄,否则,黄家不出五载,便会烟消云散。
为父也想过改口,可张不开嘴。那是北疆,为父宁可死了,也不肯冲着北疆说一句违心的话。
为父对得住北疆,对得住杨玄,却对不住儿孙……”
黄露苦笑,“说不怕是假的,不过既然大事临头,阿耶,我不会丢你的脸。”
“别怕。”黄春辉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就像是他小时候那样,“老夫一直让老四在外,便是在防着皇帝这一手。”
“阿郎!”
管事违规冲进了后院。
“大事大事!”
黄春辉蹙眉,“何事?”
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