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韵叹息,“执掌北疆还不够吗?竟然还在成长。
老夫,有些心慌。
老夫琢磨了许久,翻了许久的书,看到一段话,天发杀机,龙蛇起陆。
这大唐,老夫看也开始乱了。子泰的龙蛇之像,难道就印证了此事?”
他挠挠头,“按理,就算是龙蛇,也就一代吧!
可老夫抱着阿梁,偶尔一瞥,竟然发现这孩子颇有些不凡之像。
再仔细看去,又看不到什么。
奇怪的是,那等沐浴神魂的手段,我玄学也就一人练就,且过程艰难。
可阿梁每次就睡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让老夫准备的护法手段尽数作废……
这孩子,也有些神异。”
他有些头痛,“子泰有龙蛇之像,这是印证了天下将大乱。
他如此年轻,若是横行当世,当有数十年。
不过这等割据一方的,大多二代而亡。
老夫本想收了阿梁为弟子,到时候把他托在玄学内部。
数十年后,若子泰去了,事有不谐,便让人带着阿梁遁入山林。
凭着我玄学隐匿的本事,就能保住子泰一脉。
可老夫仔细看着阿梁……怎么看,他都是煌煌之像,压根没有半途衰亡的模样啊!”
宁雅韵再度挠挠头,“这等奇像让人不解,老夫琢磨了许久,头发都挠掉了数十根,就想到了一等人……”
他抬头看着祖师们。
“帝王之像!”
……
李正出了玄学山门,随从们都跟着。
“城中已经包下了一家逆旅。”一个随从说道:“这一点杨狗倒是没下绊子。”
“他如今是北疆之主,下三滥的手段自然不会用,没得让人笑话。”李正目光炯炯,“对于杨玄与卫王之间的关系,长安那边一直有争论,有人说二人是臭味相投,此辈愚昧。”
随从哦了一声,“这是何故?”
“杨玄能做到北疆之主,怎会意气用事?若是意气用事,麾下文武官员早已弃他而去。唯有一等可能,那便是杨玄看好卫王。”
“不能啊!”
“是不能。卫王不过是婢生子。皇后地位稳固,除非越王去了,否则轮不到卫王。”
“可越王出入小心谨慎,甚至因此被人笑话过。身边更是好手云集,想对他下手,难之又难。”
“所以,老夫也颇为不解。”
李正摆摆手,“都各自去查探吧!”
众人散去,只剩下了李正的两个随从在。
他站在长街一侧,看着行人攘攘,问道:“越王在桃县有几个眼线?”
建云观支持越王,派人来北疆行事,有越王的眼线相助,彼此知根知底。
随从低声道:“建云观知晓的有三人。”
“三人……应当不止。不过暂且顾不上这些。”李正说道:“晚些,令咱们的人乔装,寻个桃县小吏,把那三人的消息递过去。”
“是。”
李正冷笑,“颍川杨氏的外孙,也想登九五?做梦!”
另一侧,先前散去的建云观诸人,此刻有三人聚集。
“咱们的人可盯住了李正的人?”
“盯住了。”
没多久,消息传来。
“李正的人乔装,和桃县一个小吏说话,递了张纸条。”
“小吏呢?”
“急匆匆去了节度使府。”
“李正没安好心。观主说了,要提防他卖了越王。越王在桃县有几条眼线?”
“咱们知晓的三个。”
“马上令他们逃出去,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