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您觉着,我会惧怕吗?”杨玄问道。
宋震笑道:“白担心你了。”
“郎君。”一个护卫请示,“田心那边的人在买干粮,说是明日去鲁县。”
“这是去拉拢赵氏?”刘擎说道:“赵氏前阵子不安分,后来子泰追索豪强赋税,赵氏家主赵赟半月没出门,定然对节度使府颇为不满。”
“特权被斩断了,自然不满。”宋震说道。
“赵氏吗?”杨玄眯着眼,微笑着。
……
前次杨玄突然令人清查豪强们偷税漏税的事儿,震惊北疆。
虽说最终节度使府没对赵氏出手,但家主赵赟却蛰伏了半月,连门都没出。
“不是怕了他,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赵氏。否则将会成为天下读书人的公敌,这个代价,他给不起!”
赵赟在花园中缓缓而行。
初春,花园里没什么值得赏玩的,但胜在安静。
“那些豪强事后求见,阿郎不见,却有些失了威望。”幕僚吕远说道。
“那些不过是地里的虫子罢了,等到了盛夏,就会被晒死。”
在赵氏的眼中,豪强都是暴发户。
甚至连世家门阀都看不上眼。
“阿郎!”
前方一个仆从束手而立。
“何事?”
“长安来人求见,说是宫中人。”
赵赟看了吕远一眼,“这是来者不善呐!见见!”
晚些,赵赟和田心相见。
“赵公看着精神颇佳啊!”
& “客气。”
“咱来之前,陛下说了,赵氏与大唐文运息息相关,陛下希望能早日在长安见到赵公。”
这是暗示。
赵赟微笑,“老夫也想去觐见陛下,不过家中事多,见笑了。”
田心呵呵一笑,“赵氏人多,想来每日烦心事也不少。咱说句粗俗的,赵公别见怪。”
赵赟颔首。
田心说道:“这世间啊!不论是父母亲人,还是至交好友,或是街坊领居,大多矛盾冲突,不就是为了钱嘛!”
赵赟微笑。
“说钱,不寒碜!”
田心粗俗的很彻底,“陛下对赵氏很是关切,此行,咱带来了陛下的赏赐,有宫中编修的书,还有,五十万钱!”
这堪称是赤果果的诱惑。
“多谢陛下!”赵赟起身,冲着长安方向行礼。
“咱再说一句粗俗的。”田心笑吟吟的道:“若北疆节度使是陛下的人,赵氏,便是北地第一家!陛下尊崇赵子,些许田宅人口,不在话下!”
若是赵氏能帮助长安压制杨玄,事成后,参照当今夺嫡成功后对国丈等家族的酬谢。
夺嫡成功后,杨松成等家族肆意兼并田地人口,在短时间内,势力快速膨胀。
赵氏最近些年头有些沉寂,这和北疆掌舵者们有关。
裴九在时,这位豪气干云,对所谓的赵子家族兴趣不大。
黄春辉时,对赵氏是警惕。
廖静不说,杨玄上台,从警惕就变成了挑刺。
上次更是隔空给了赵氏一巴掌。
赵氏,缴税了吗?
田心此来,便是做交易。
他看着赵赟,目光微冷。
赵赟斟酌良久,“赵氏,自然是忠于陛下的!”
田心笑道:“想来陛下会很是欣慰,赵氏的前程,想来必然光明。”
晚些,田心告辞。
送走田心,吕远说道:“那位说话倒是算话!”
“杨松成等人联手,何等庞大的势力?他不是说话算话,而是,不得不说话算话!”
吕远说道:“阿郎答应了他……”
“虚以委蛇罢了,若是顺风就上。逆风,让他自己来!”
吕远点头,“那位手腕了得,谨慎行事更妥当。”
“爬灰老贼!”赵赟毫不掩饰对皇帝的鄙夷,“好处拿了,事儿,见机行事!”
“郎君英明!”
……
田心出了鲁县,随从问道:“田谒者,那赵赟答应了,此事算是成了一半。”
“赵氏能立足千年,都以为靠的是赵子留下的学问?殊不知,更多是明哲保身,见风使舵的手段。这等家族,影响太大,事后,当压制!”
“那答应给的好处……”
“等陛下掌控了北疆,问问赵氏,是要好处,还是要灭族?”田心狞笑,“这等家族,陛下恨不能一巴掌灭了,不过是虚以委蛇,互相利用罢了!”
“哈哈哈哈!”随从不禁乐了。
“赵氏答应出手,便能形成对杨玄的威慑,如此,下一步行事,就更有把握了!”田心叮嘱道:“虽说此行颇为顺遂,不过在事成之前,都谨慎些。”
“是!”
随后,田心在北疆四处游荡,今日拜访这位豪强,明日拜访那位致仕官员。
这一切都进行的光明正大,而且他们之间的谈话,隐隐约约也传了出来。
皇帝对北疆颇为关注。
皇帝是个厚道人。
这是铺陈。
接下来,田心就隐晦的表达了一番对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