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眼红,进言说该收税,我罢黜了两个官员,这才压住了这股子风潮。
再看看今年,去岁农人丰收不收税的好处就来了,商业蓬勃发展,工坊越做越大,酒肆,布庄,畜牧,乃至于小摊小贩,各行各业都受益于此。随即各级官府收取的赋税大规模增长……”
杨玄指指虚空,“这是什么?这是小河有水大河满。这是先把馒头做大,再去分润。什么是经济?这便是经济。”
“经济不是竭泽而渔,经济是一门学问,圣贤书中没有答桉。”
“那么,要想寻求答桉该去何处?”宋震问道。
“去民间,去工坊,去田间地头,去市场。去和百姓交谈,去和工匠交谈,去和农人,去和商人交谈……去弯腰,才能学到真本领。那等坐在值房中,靠着所谓的圣贤书和臆想来做决策的,都是蠢货!”
说完,杨玄觉得今日也该结束了。
口有些干,可水呢?
这些小吏越发不像话了。
回头得重新立规矩!
杨玄回身,蹙眉准备呵斥。
却见门外围满了人。
小吏,官员……人人左手拿着纸,右手执笔,都在奋笔疾书。
……
杨玄没想到自己一堂课把整个节度使府都搅动了。
回到值房,赫连燕来请见。
“郎君,我虽不懂,可听着那些话却觉着字字千金。这等学问不该传之于外。可要封口?”
“威胁?”
“是!谁敢外泄郎君今日一句话,全家流放!”
“无需杀气腾腾。”
“郎君没看到,节度使府中的那位主事潘荣,先前逢人就说国公睿智。”
潘荣是节度使府主事,当初科举曾高中前列,可这人太顺了就得瑟,得罪上官和同僚,后来被排挤到了北疆。
这人到了北疆,满肚子牢骚,觉着自己大才槃槃,却不得重用。言语间,连刘擎和宋震都不放在眼里。
“无需管。”
“那些学问流传出去……”
“我就随口一说。”
赫连燕:“……”
“郎君。”
林飞豹进来,“南边来信了。”
杨略?
杨玄心中一紧,接着一喜。
“我回家一趟。”
杨玄起身出去。
到了前面,就见潘荣和几个同僚说话。
“……长安那些蠢货谈及经济,必然是先贤曾说,自家却毫无主见。纸上谈兵犀利,做事却一塌湖涂。今日国公一番话若是传到长安去,定然能让那群蠢货目瞪口呆。”
有人说道:“潘主事,你以往可是谁都看不起。”
瘦削的潘荣干咳一声,“别人我是看不起,可国公,那是潘某所敬仰的。”
赫连燕站在后面,赫连荣悄然而来,“国公那番话,传出去便是千金不易的治国良方。可要禁言?”
“国公不许。”赫连燕摇头。
“为何?”赫连荣不解,“无论是宁兴还是长安,定然会做出封口的决定。”
赫连燕看着那个孤傲的潘主事,“郎君说,那番话,只是他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赫连荣的脸颊颤抖了一下。
“对,你可知这话的蕴意?”
“那番关于经济的话,只是国公满腹学识中的一隅。”
赫连燕摇头。
“不,是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