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好手也无可奈何。
老夫心想,不能动他,那便动他的儿孙。
皇帝驾崩那一日,老夫在姑母的牌位前说:姑母,那老狗仅剩下一个女儿,几乎是灭门了。姑母,你可欢喜吗?”
外面阳光灿烂,皇帝却嵴背生寒。
林雅笑的很是温柔,“那一日,是老夫此生最为快乐的时刻。大军在前行,老夫背着姑母的牌位,一路和她说着话,只盼着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
他说的温柔,可那恨意却令人心颤。
人活在世上得有敬畏心。贵人可以俯瞰百姓,可以觉着他们是蝼蚁,但你别去折辱他们。兴许,一万个人中,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面对折辱只会忍气吞声,但只需有一个不愿忍,你就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先帝用自己的一生为这番话背书。
只是因为一次管不住裤裆,就令自己多了个蝼蚁般的对手。
这只蝼蚁在底层看着他,咬牙努力……当这只蝼蚁站在他的身前时,命运便被注定了。
皇帝心中叹息,“都过去了,不是吗?”
先帝尸骨已寒,剩下个女儿至今没着没落的。
你说是灭门也没错。
这个仇,报的酣畅淋漓。若是把这事儿说出去,长安和宁兴的家们,能以此为主题,写出无数版本的故事来。
“是过去了。”林雅喝了一杯酒,一边斟酒,一边说道:“老夫知晓你想说什么,可老夫已经停不下来了。”
皇帝握着酒杯,“朕知晓。你身后如今站着无数人,有文官,武将,军队……有豪强,有权贵,有重臣。他们都把你当做是一次投资。就如同从龙般的,想攫取最大的好处。但,朕想说的是,当下,不妥。”
“你这是来做说客的。”林雅讥笑道:“从赫连峰开始,提及老夫总是说林逆。
说实话,若非血统,老夫比先帝更适合统领大辽。
至于你,若是没有长陵的支持,老夫在去年就能压制住你。
血脉啊!这个狗屎的东西。你知晓让老夫想到了什么吗?
陈国时,有太子登基为帝,后来却查出他乃是皇后与外男私通的孩子……
哈哈哈哈!血脉,狗屎般的东西!”
皇帝默然良久,“你说了许多,朕也听了许多。今日朕来,就想问一句,坤州丢失,大辽出现了危机。那些过往,先搁置吧!”
他伸出手。
林雅看着皇帝,“老夫需要一个理由!”
皇帝说道:“为了你我的家园,为了你姑母的墓穴能继续安然。”
林雅缓缓伸出手。
两只手轻轻一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