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苟活着,以至于新君难以掌控朝堂。一盘散沙的大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玄在壮大北疆,眼睁睁的看着,他成为大辽的心腹大患。老夫恨呐!”
他看着何寅,眼珠中多了血丝,“老夫恨不能丢下龙化州,倾力去攻打辰州。”
“使君。”这样的张翼令何寅有些担心,“那是辰州,一旦使君领军攻打,那便是内战。”
“老夫便是要用内战来告知天下,林氏,十恶不赦!老夫更想用内战来打破这苟且多年的僵局!”
何寅浑身一震,“使君是想……逼迫朝中与林雅翻脸?”
张翼点头,“大局大局,从先帝在时就说什么大局,为此坐视林雅那个逆贼逍遥。若是当年先帝把大局丢开,先把林雅解决了,此刻是何等的大好局面?”
“可会两败俱伤!”
“壮士断腕!”张翼冷笑,“长痛不如短痛。先帝错就错在投鼠忌器,错就错在不敢打破这个破坛子,以至于遗毒至今!”
他看着辰州方向,“老夫会看着林氏,哪怕到了地底下,老夫依旧要看着林氏是个什么下场!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何寅不禁被他的这番言论惊呆了。
可仔细一想,却发现大辽要想翻身,竟然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壮士断腕!
使君有大才!
可惜不得重用!
何寅叹息。
“敌军到了。”
北疆军到了,七千大军在城下列阵。
中军,周俭看着城头说道:“坤州之战后,国公就想着攻打龙化州,可彼时将士疲惫,林骏又及时撤军,保存了实力。国公本想等秋季再度前来,没想到林骏却给了这个大好机会。”
说实话,当初判断林骏要图谋辰州时,杨玄是真的笑出声来。
但那时锦衣卫没能确定确定林骏的动向,故而杨玄只是令裴俭统军七千出击。
七千,这是个自保有余,进取不足的数目。
可裴俭既然来了,自然不会无所事事。
他指着城头说道:“喊话,林骏谋反,夺取了辰州,正在攻打霍州!”
身边的将领脸颊抽搐,心想您这可是给守军挖了个大坑啊!
林骏谋划辰州,这事儿守军信。但谋划了辰州之后还想霍州,这是明晃晃的要谋反,过线了。
但越是这等谎言,越令人六神无主。
林骏谋反,夺了辰州,这是告知守军,援军没了。
没有援军的龙化州能阻拦北疆军吗?
不能!
军中的大嗓门被聚拢在一起,喊道:
“泰州刺史林骏谋反,夺取了辰州,正在攻打霍州!”
城头守军炸了。
“林使君谋反?”
“林雅是反贼,他是林雅的侄儿,次他就夺了泰州,形同于谋反,却被林雅压了下来。”
“天神,那,那咱们怎么办?”
若是往日,林骏谋反的消息能让这些将士说十天八天的。
可现在,每个人都面色铁青。
失去了泰州援军,龙化州……危险了!
“使君,辟谣吧!”何寅说道。
“没用!”张翼说道:“此刻辟谣,将士们半信半疑。当援军不至时,士气会垮的令你猝不及防。此刻辟谣,不过管几日罢了。不如……”
“不如什么?”
呛啷!
张翼拔刀,目视麾下将士。
“林骏无耻,谋取辰州。致使我龙化州沦为孤军。如今敌军压境,我辈当如何?是举手投降,从此沦为修路的苦力,还是拼死一击,守住家园?”
将士们的面色渐渐发红。
张翼指着城下说道:“敌军不过七千,我军有万余,难道就不能胜?听老夫一言!”
众人默然。
“击败当前敌军,随后固守城池。”
“老夫知晓你等在担心什么,泰州援军没了,没错,没了。可别忘记了,还有宁兴大军!”
众人一怔。
是啊!
早就说了,宁兴大军就在路。
这是宁兴三股势力互相妥协的产物,大军奔赴南方一线,先顶住北疆军的攻势,再谋求反击。
这是宁兴的预案。
但没想到的是,林骏会图谋辰州,这个举动打破了双方之间的沉寂。紧接着,北疆出击,攻击龙化州。
牵一发而动全身!
“大军前锋不远,十日内必然抵达!”
说实话,张翼也不知晓前锋多久能抵达,但先安抚军心了再说。
若是能坚守十日,到时候再忽悠就是了。
都坚守十日了,多坚守数日不行吗?
就如同把胡萝卜吊在拉磨的驴的眼前,让它看得到,却吃不到。于是,不停的前行。
士气果然起来了,甚至有军士拔刀冲着城下咆哮,显然是等不及要建功立业了。
好!
张翼心中暗喜,说道:“敌军前锋就在眼前,击败他们,我军将会赢得数日的喘息之机。儿郎们,可有信心?”
一般来说,主力在前锋之后三到十日的距离,若是能击败敌军前锋,龙化州就能赢得三到十日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