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告知他的家人被赫连春流放到死地,赫连荣就降了。
而现在,杨玄却压根没有当初的耐心,就一句话:能,还是不能?
能,就去。
不能!
弄死!
不惯你毛病!
赫连荣突然涌起了一种叫做骄傲的情绪,原来,国公还是看重老夫的啊!
然后,一缕羞耻心飘过。
张翼抬头。
杨玄神色平静,甚至目光都不在他的身。
张翼神色挣扎。
当年,他好歹是曾拒绝过皇帝的存在。
可先帝驾崩后,那种失落感也比许多人强烈赏识他的帝王,走了。
赫连春登基,忙于和林雅等人争斗,早已忘却了他这位先帝看好的臣子。
龙化州地处南方二线,不进不退,不好不坏,不温不火……换个人,早就想办法调走了。
可张翼不能!
一旦流露出去意,他的架子就崩塌了。
架子不能倒!
他苦熬着。
拒绝先帝的骄傲便是支撑他熬下去的动力。
那份骄傲,便是对自己能力的自恋。
但现在。
这份骄傲被眼前这位杨国公亲手击碎。
论文,诗词歌赋,他远远不及。
论治理之功,杨玄把北疆从一个被动挨打的地方,变成了反攻北辽的塞外江南,他更是不及。
论武,杨玄一击便攻破了他把守的城池。
他所以自傲的东西,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一无是处!
张翼低头。
“能!”
……
宁兴三股势力决定联手后,当即就派出了援军。
前锋统军将领赫连申出发前,主将赫连督转达了皇帝的意思:必须遏制住北疆的扩张势头。
这是此行的目的。
稳住,随后才能反击。
赫连申一路不急不躁的赶路,直至遇到了张翼派出的信使,得知北疆出兵后,马加快行军速度。
“停!”
两万骑兵齐齐勒马的场面很是壮观,战马长嘶的声音让人觉着置身于丛林之中,周边都是兽类。
赫连申下马,拍拍战马脊背,“令将士们歇息。”
其实,是让战马歇息。
人可以连续赶路,但战马不能。一旦行军强度太大,随时都能倒毙给你看。
所以,在许多时候,马不如人。
众人下马,第一件事儿就是喂马。
喂些携带的精料,给战马喝点水……
“明日,我军就能抵达龙化州。”副将来,“按照张翼的说法,他们至少能坚守到后日。详稳,来得及。”
“我知。”赫连申拍拍有些发酸的臀部,“他的信使来的仓促了些,也未曾说北疆军领军的是谁。”
“说了不到一万。”
“那是前锋!”
“不知杨狗是否出阵。”
“按照我的推算,攻打一州之地,他必须出阵。否则麾下众将难以协调。”
“他被长安抨击为杨逆,根基不牢,掌控大军是他的本能。”
“你低估了他。”赫连申不喜欢轻敌这种情绪,“他若是根基不牢,也不敢统军出征。否则前脚走,后脚就有人作乱,与外部联手拿下北疆,令他成为丧家之犬。”
这是长安想做的,也是宁兴想做的,可惜尝试数次都无功而返。
“他若是攻打龙化州,麾下不会超过三万人马,否则粮草耗费太大,本就不多的家底雪加霜。”副将笑的有些讥讽。
“如今的关键是,张翼能否坚守到后日。”赫连申有些不满,“此人骄傲,骄傲的人打肿脸也得充胖子。希望他能稳住。”
“援军不远,他只需用这个消息便能提振士气。”
“这也是我所放心之处。”
一个将领来请示,“详稳,歇息多久?”
按照规矩,应当歇息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是!”
赫连申判定张翼能坚守到后日,故而给麾下多歇息一会儿。
“也好。”副将说道:“弄不好明日就会遭遇北疆军,此刻多歇息,将士们便能多恢复些。”
“吃东西!”赫连申坐下。
能吃的也不多,天气热,食物容易腐坏,最好的便是干饼子。
将领还有肉干,辅以干饼子味道不错。
赫连申吃着干粮,突然吩咐道:“令斥候注意两翼。”
杨狗最喜伏击,那一次潭州军就被他来了个围点打援,教训惨痛。
“是!”
吃完干粮,赫连申眯了一会儿。
可脑海中全是出发前的各种消息。
皇帝和林雅达成妥协,大长公主也点了头,形势从未如此好过。此行出击,林雅力排众议,指出不能冒进,要先稳住南方一线,随后再伺机反击。
皇帝指出,此战,以夺回内州和坤州为目的。夺回两州后,如是尚有余力,可攻打北疆各处。
这给了统军大将很大的自由度。
能击败杨狗吗?
这个问题笼罩在朝堂之。
林雅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