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看看左右,“还有,你晚上打呼,换了我做贼的时候,你这等手下就该赶出去。”
“老夫打呼?”张霸捂捂嘴。
“和闷雷似的,走了!”
会馆开门了,那些商旅纷纷出门,或是去做生意,或是去办事。有人欢喜,有人愁眉苦脸,嘴里却都不消停,说个不休。
两个北疆文人是来游历的,一边出去,一边说着晚些去曲江池玩耍。
“说是有不少美人儿呢!”
“是啊!咱们去转转,兴许能遇到……嘿嘿!”
二人看到了花花,却恍若未见,纷纷是看到了空气。
平凡的脸就有这等功效。
朝阳一抹从东方升起,花花就融入到了阳光之中。
与此同时,左卫大将军窦重走出了家门。
“二郎。”
“父亲!”
二儿子窦定打着哈欠出来,眼下有些乌青。
“少玩女人!”窦重皱着眉,“今日你去恭陵且小心些,别人问,就说是老祖宗托梦,说是梦到孝敬皇帝,就让你去祭拜。”
“知道了,哪一年不是如此?”窦定没精打采的道:“阿耶,何必呢?”
“这是你阿翁临去前的交代。”
窦重上马,“这一路老实些,不说茹素,可也别大鱼大肉。”
“知道了。”
窦定上马,和父亲一路出去,身后,几个随从带着些祭祀的物品跟着。
出了长安城,窦定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打盹,几次差点跌落马下。
一路晃荡往洛阳去。
后面,一个骑驴的女子远远的吊着他们。
到了洛阳,天气越发的热了。
窦定熟门熟路的去了恭陵。
“窦郎君!”
“张郎中。”
守陵的官员张博也熟门熟路的接待着这位纨绔子弟。
守陵将领陈霖却远远看着,不沾边。
“祖宗托梦,这不,让我来给孝敬皇帝上个香。”窦定一脸肃然。
“好说。”张博不知窦氏为何年年都有人来祭祀,但这事儿皇帝不吭声,他自然没必要干涉。
“对了,那群鸟……”提及那群会用鸟屎轰炸的鸟儿,窦定都为之变色。
张博有些头痛,“上次那群鸟儿好了一阵子,后来……哎!”
“罢了,看来今年我还得挨一回。”
窦定拱拱手,先去沐浴。
陈霖这才过来,双手抱臂看着过去的窦定,冷笑道:“当初有人弹劾孝敬皇帝拉拢窦伟山,窦伟山可是默认了,这才开启了弹劾的风潮。窦伟山去了,可儿孙却每年都来祭拜,这是……想干什么呢?”
“兴许,只是觉着亏心吧!”张博说道。
“此人看着乃是酒色之徒,令他来祭祀,窦大将军是在敷衍祖宗呢!还是在敷衍孝敬皇帝。”陈霖冷笑道。
“人去了,一了百了。”张博说道。
“是吗?那群鸟儿如何解释?”
张博:“……”
窦定沐浴后,歇息了半日,第二天去祭祀。
点香,行礼。
窦定摆摆手,随从们退后。
他缓缓跪坐下去,看着眼前的石碑,突然噗呲一笑。
“做什么皇帝,死的这般早,还不如我快活!”
“也不知阿耶是如何想的,每年都让我来。”
“哎!当年你和德妃可有一腿?那可是宣德帝的嫔妃,想想就兴奋。”
“你说你死了多少年了,骨头都化了吧!阿翁当年说什么人死百了,呵呵!”
“阿耶如今身为左卫大将军,位高权重,却越发无趣了。”
“对了,陛下想来不知晓吧!如今的大唐可热闹了,北疆那边出了个杨玄,好家伙,差不多要灭了北辽。如今此人和长安剑拔弩张,陛下和国丈他们有些心慌,赶紧示好。”
“说来,阿翁当年并不得意,窦氏也不算得意。可你一死,都飞黄腾达了。阿翁去了,连我都跟着得了官职,阿耶更是升迁为左卫大将军……哎!多谢了啊!”
“当初你在军中折腾,什么大唐,你死了,江山却被陛下坐了。陛下活着享受,你却长眠地底,你说自己蠢不蠢?”
“还有,以后没事别老是托梦,阿耶每次做梦后,看着面色惨白,就如同是夜御三女似的。”
窦定都囔完,起身回头,“走了。”
“二郎君小心!”
随从惊呼。
窦定抬头。
一群鸟儿飞了过来,旋即,鸟屎落在了他的头上。
“一群贱鸟!”
窦定恼火的跑了出去。
张博在外面等候。
“为何不弄死这群鸟?”
窦定在头顶上摸到了一坨鸟屎,臭烘烘的。
张博说道:“别说是鸟,就算是一条蛇,也不敢乱动。”
谁动了,谁倒霉……民间的规矩,出现在墓地附近的禽兽,多半有些来历。
连皇帝都不敢说杀了这群鸟儿,借此也懒得令人来祭拜伯父。
唯有上次令韩石头来过一次,那一次,鸟群竟然放弃了鸟屎攻击。
“一直没落下?”窦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