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骏哪来的生路?”罗才问道。
“宁兴!”
杨玄挑眉,“逼他打宁兴的主意?”
“贫僧曾琢磨过林雅此人,此人乃枭雄性子,不过却缺了枭雄的狠毒。当初数年,他曾势大到令赫连峰忌惮不已的地步,可他却并未谋反……不是不想,而是没借口。”
“借口是不好找!”罗才疏导。
“不难找!”赫连荣说道:“林雅两个儿子,弄死一个,栽赃赫连峰。”
尼玛!
罗才看着赫连荣,觉得心底发寒,“你的法号叫做什么来着?”
“慈悲!”
……
慈悲走了,说是回去抄写经文,这是师父对他最后的要求。
慈悲啊!
你不肯遵守戒律,不肯清心寡欲,那么,至少你要能背诵经文吧?
这是老方丈最后的倔强了。
“这人,老夫怎地觉着……脱胎换骨了?”
刘擎笑道。
杨玄也有这等感觉,觉得赫连荣从出家后,整个人就变了。
以往的赫连荣看着心丧若死,宛若行尸走肉,连捷隆的挑衅都没心思回应。
可出家后,这个人看着越来越正常了。
但好像距离慈悲越来越远了。
杨玄想了想潭州刺史赫连荣,足智多谋,可却显得有些局促,仿佛被谁给捆上了手脚。
仿佛背着千斤重担。
而现在,他披上僧袍,丢下了所有的包袱,看着云澹风轻,竟然有些洒脱之意。
这人,活出境界来了。
韩纪微笑道:“这人,有意思!”
杨玄从不嫌谋士多,而是太少。
韩纪知晓,自己以后多了个对手。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兴奋。
杨玄觉得有些像是人来疯!
他回到家。
“国公。”章四娘在等他。
“可知何事?”杨玄问道。
“是怡娘要见您。”
章四娘走在前面,臀儿轻轻摆动。
但杨国公的视线却离的远远的。
怡娘能有什么事?
莫非身子不好?
杨玄心中一紧,脚下加快。
怡娘在屋里看书。
“怡娘!”
杨玄进来,目光转动,见她面色还好,心中一松。
“我无碍!”
怡娘看了章四娘一眼。
“奴告退!”
章四娘告退。
杨玄坐下,笑道:“您这是想什么呢?出门转转?明日我便把事儿丢给他们,一家子出门。”
“最近热,过阵子吧!”
怡娘轻柔的道:“说来我也疏忽了些,一直用了怡娘这个名字,以为用的人多,自然无碍。”
“谁?”
杨玄眯着眼,杀机沸腾。
“宁掌教。”
杨玄身体一松,问道:“他不会想走吧?”
老帅锅是个怕麻烦的性子,杨玄就担心他卷起铺盖跑路。
“他有个方外之交,前几日来探望他,提及了我。说那一夜,一个叫做怡娘的女子带着国公出了幽禁地……”
“无碍。”杨玄马上就想到了怡娘疏忽的地方。
“宫中是个吃人的地方,要想活下去,就得不出错。那些年,我从未行差踏错过。出宫后,依旧保持着那等习惯,没想到却被宁雅韵看出来了。”
“您无需担心这个。”杨玄笑道:“其一,您大多在后院,其次,宁掌教以往经常进宫,得见女官的人,在桃县有几个?再有,就算是被发现了又能如何?我一句不知道,谁敢来逼问我?长安的伪帝只会瑟瑟发抖,各种揣测。”
“毕竟还没到时候,我就担心误了大事。”怡娘哪怕不懂军事,可却懂人心,“伪帝会发狂,会利用一切来对付北疆。北辽那边会不顾一切和长安联手……”
“我能应付!”
杨玄笑道。
“宁雅韵那边并未说会如何。”
“我去一趟。”
杨玄随即去了玄学。
“掌教在值房。”
顺着琴声,杨玄到了值房外。
“你有完没完?”
安紫雨的咆孝传来。
“停!”
里面呯的一声,杨玄知晓,是戒尺拍到了什么。
“哎!老夫好不容易谱了一曲,恍若高山流水,你这个女人……”
“明明外面就有高山流水,你不去听,却莫名其妙要自己弹什么高山流水,这不是有病吗?”
安司业这话,说得好!
杨玄笑了笑。
“子泰此事你准备如何弄?”
“怎么弄?”
“你既然猜测他是那位的孩子,以后少不得子泰要和长安兵戈相向。到时候,我玄学当如何?”
“紫雨你如何看?”
“我不知什么帝王,只知晓情义。子泰这些年虽说也有利用我玄学之处,但我深信,若是我玄学处境艰难,他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且不计后果。”
“那么,你想依旧站在子泰这边?”
“不行吗?”
“长安的帝王多年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