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那些乱兵和乱民在狂笑。
王老二大怒。
刚想令人进攻。
“国公来了!”
众人回头。
火光把长街照的纤毫毕现,杨玄策马缓缓而来,看着前方的乱象,说道:“十息!不降者,筑京观!”
“是杨狗,不,是秦国公!”
尖叫声刺破了寂静。
铛!
一把长刀落地。
接着,那人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嚎哭道:“小人愿降!”
铛铛铛!
兵器落地的声音络绎不绝。
少顷,当面再无站立之人。
……
杨玄一到,只往那里一站,城中的骚乱顷刻间便平息了。
州廨被清理出来,杨玄随后入驻。
州廨颇为清幽,让杨玄有些诧异,“竟然这般简洁?”
一个降官跟着,赔笑道:“林逆无事就喜欢坐在那里发呆,或是站在屋檐下,阴恻恻的看着外面,故而不好享受。”
“那不是阴恻恻,他也犯不着和你等阴恻恻!”
杨玄走进了值房。
值房中,桉几上还摆放着一张地图,杨玄坐下,“蜡烛!”
乌达点了两根蜡烛,放在桉几两侧。
地图上画了一些线条。
杨玄看到了一根线条从辰州出发,在内州和潭州中间巨大的空隙中越过,进入北疆,随即线条分为两根,一根往桃县去,一根往陈州去。
兵分两路?
&nbssp; 杨玄眼中多了厉色,“炭笔!”
姜鹤儿从怀里摸出炭笔递过去,杨玄接过,在桃县那里引出一条线,沿着右侧延伸,在中间勐地兜回去。
众人看着那些线条,只觉得杀伐之气跃然纸上。
这,竟然是纸上谈兵!
两个对手,一个远在宁兴,一个在现场,就用一张地图隔空交手。
地图上,林骏左侧的那条线直扑陈州,但桃县那条线……光线有些昏暗,杨玄拿起烛台凑过来仔细看了一下。
扑向桃县的那条线,半途突然左转,兜了个圈子,竟然直奔陈州。
这是虚晃一枪,若是桃县选择固守,那么,两军将会夹击陈州。
拿下陈州后,桃县就被孤立了。
“可我在陈州屯兵两万,只要守住临安与太平,你就算是打下两座城池又能如何?我反手……”
桃县的那条线直扑陈州。
随后,线条在陈州周围密集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杨玄起身,把炭笔丢给姜鹤儿,负手出去。
“国公,这是何意?”
众人不解。
姜鹤儿跪坐下去,仔细看着地图上的线条。
“这是……”她看懵了。
“你不懂兵法,闪开!”
老贼自信满满的俯身看去,然后,尴尬的懵逼了。
老夫也看不懂。
姜鹤儿说道:“裴中郎。”
裴俭过来,仔细看着那些线条,眉心渐渐皱起。
良久,他闭上眼睛。
姜鹤儿问道:“如何?”
裴俭说道:“不愧是国公的劲敌。”
杨玄去了卧室。
“国公,就清理了一次,并无人住过。”
王老二说道。
他自家就寻了个房间,天气热,也不用被子,点把艾草熏一下,倒在席子上就睡。
“嗯!”
“对了,有一封信。”
王老二指着床头那里,“放在枕头下面。”
“你没看?”
“没看。”王老二说道:“我忙着呢!”
“嗯!”
杨玄打开书信。
无论你是谁,拿到这封书信,还请转交连江王,或是奉命来接收泰州的将领。
这个开头奇峰突起啊!
当你等看到这封书信时,我定然是事败了。
杨玄摇摇头,觉得这人活的太累。
人人都说谋反,实则,是对帝王的畏惧。凭何帝王就能千秋万代?无论是明君还是昏君,皆能高居九重天,处置天下!
杨玄心头一震。
是啊!
凭何昏君也能执掌天下?
就是因为名分吗?
大义!
名分!
可天下呢?
可天下呢?谁把天下放在眼中?都去奉承那所谓的正朔。何为正朔?非是所谓的大义血脉,而是谁把天下放在心中,谁,便是正朔。
杨玄抬头,眼中有压抑不住的震惊。
他消化了一下那些话带来的震惊,低头继续看下去。
我不服,故而谋划了这个局。内外夹击之下,宁兴若是不破,那么,这便是天意。天意如此,这便是天要灭大辽。
大辽灭,则北疆必然空前强大。杨玄此人我琢磨了许久,行事看似大气,但却从不肯循规蹈矩。我最欣赏此人的一点,便是不把帝王放在眼里。
杨玄苦笑。
一旦杨玄兵临宁兴,切记,莫要死守,撤的远远的,遁入西北,或是更北边。我曾令人去极北之地之外查探,那边有小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