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背篓,“我去买菜。”
“阿耶!”两岁多的孩子嚷着。
卫王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些温和,“孩子别受凉了。”
“哪会。”黄大妹说道:“你也别太累了,留些我回来打。”
“嗯!”
卫王答应了,但每次都是口头答应。
“大妹出门了。”
“哎!”
“这是去买菜呢!”
“是啊!”
“喔哨!大郎看着脸颊的肥肉好多。”
“能吃呢!”
“能吃是福!”
“是啊!”
“又要买羊肉呢?也就是你家李二能挣钱,不然就这么个花销法,早就穷了。”
“管他的,有钱就花销,没钱再说没钱的事。”
“这话没错。”
一个男子进了铁匠铺。
“大王。”
“嗯!”
“昨日越王进宫,得了陛下的赏赐。”
“嗯!”
男子抬头,“大王,丁管家说,长安迟早和北疆会有一战,大王”
“要本王提早站队?”卫王拿着锤子抬头。
“是。”男子低头。
卫王淡淡的道:“丁长可是要本王呵斥北疆?正好本王刚从北疆回来,此刻出手正当其时。”
“是!”男子感受到了怒火。
“回去!”
卫王握紧锤子,“告知丁长,本王还没死,轮不到他做主!”
“是!”
铛铛铛!
男子悄然出了巷子,丁长在外面等候,“如何?”
男子摇头,“大王的意思,还是不肯站队。”
“哎!”丁长头痛的道:“这长安诸卫操练的越发急切了,外面有人放风,要在北疆攻破宁兴之前出兵,到时候大王该如何自处?”
“丁管家,宫中那个人又来了。”
丁长回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便衣内侍走来。
“丁长啊!”内侍拱手,“大王可在?”
丁长点头,“在!”
内侍进去,到了铁匠铺,先看看里面是否有客人,见没人,这才进去。
以前有个内侍大大咧咧的进去,当
着客人的面说大王,大字才将出口,就被卫王一刀坯抽成了豕嘴。
“见过大王。”
“何事?”卫王专心打刀。
“陛下召见。”
卫王进宫,一路上内侍很是客气,但也显得疏离。
“是大王啊!”
前方来了几个内侍,为首的便是陈琨。
陈琨原先在皇帝的身边办事,也算是得力。最近有传言说他将会执掌镜台,故而宫中人对他都多了几分忌惮。
卫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对前面止步行礼的内侍说道:“走不走?”
“走!”
内侍赶紧拔腿就走。
陈琨止步看着卫王远去,笑道:“这人得意,且看以后吧!”
随行的内侍说道:“越王入主东宫板上钉钉,此后他难逃一死,到时候,说不准还是镜台来动手。”
陈琨冷着脸,“这等话也是你能说的?”
内侍举手,轻轻抽了一下自己的脸,“小人错了。”
“去镜台!”
陈琨转身缓缓而行,两条腿微微撇开,看着,竟然像是重臣的步伐。
此刻朝中正在发愣。
唯有兵部侍郎郑远东在禀报消息。
“.林雅谋反,林骏率军突袭宁兴,事败。长陵大长公主开始清洗朝堂。”
林雅是北辽的一个大坑,大唐君臣无数次野望林雅暴起,随后造反,和赫连峰拉锯。
只需十年,北辽就衰微了。
可林雅的谋反却被长陵一巴掌拍死了。
郑远东抬头看看君臣,眼底有讥诮之意,低头,继续念道:“北疆节度使杨玄率军破潭州,随即以偏师突袭泰州成功。江州赫连通领军来袭,与杨玄对峙,自行撤离。”
大殿内静悄悄的。
哪怕是不懂军事的梁靖都能从地图上看出问题来。
三州到手北疆再无破绽。
随后,就是厉兵秣马,攻破宁兴。宁兴一破,北辽就算是灭国了。
灭国之功啊!
梁靖的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多少人憧憬着能立下此等殊勋,青史留名。
但此刻朝堂上的君臣却尴尬的一批。
这等殊勋和他们没关系。
若说北疆是个军阀,军阀灭掉大唐的大敌,这事儿可喜可贺,可却令人窥探到了长安的虚弱。
帝王不能容忍这等事。
郑远东说道:“陛下,三州一下,下一步毫无疑问,杨玄会破宁兴。宁兴一破,北辽就算是亡了。”
他隐住了后半段话。
——北辽一亡,北疆大军能作甚?
杨玄和长安翻脸许久了,他会不会挥师南下?
誓言,誓言对于野心而言不是束缚,而是逼迫。
要想破掉誓言简单,郑远东现在就能为杨玄想到十几种借口。
譬如说长安派来刺客,刺杀杨玄,杨玄的护卫死伤惨重,杨玄自己也身受重伤。